歧蛇王心头酸楚,狠呸了一声,大骂道:“巴凌你这个贱人,是不是跟哪个野汉子勾搭上了,想要害死老子。我早就看出你这个***不地道。我要和你恩断义绝,快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阎好生大皱眉头,现在大家生死难卜,还指望巴凌顾惜歧蛇王的性命,帮忙说情。歧蛇王一通咒骂,岂不是更让巴凌死心塌地为明月楼效力。
巴凌和歧蛇王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旁人听来有的觉得歧蛇王不智,有的颇感狐疑,觉得歧蛇王这话有保全巴凌的意思。
这时一头绒毛细密的小兽从椅子下面走了出来,模样和几个月的小猫小狗差不多,一双乌油油的眼睛往帐外来回张望,似乎很是好奇。
巴凌压下心中不快,冷笑道:“你们慌什么,既然敢到明月楼来,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不过明月楼向来有规矩,诸位好好表现,也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
群豪将信将疑,明月楼的人好不容易将他们困住,怎么会轻易放人,就算能活命,多半也有苛刻的条件。
阎好生忙道:“什么规矩,还望巴夫人指点一二。”
巴凌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道:“诸位来到明月楼,无非是想劫夺这里的财宝美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一个狮群只能有一头雄狮,明月楼主也只有一个。来我明月楼者,女子为婢为妾,男的可以向我们楼主挑战,胜,就是新的楼主。败也没有必要再活在世上。不知道诸位有没有这个胆量。”
群豪相顾默然,明月楼这个规矩真是别具一格,充满血腥杀戮之气。公孙疾邪的大名至少已经流传了五百年以上,早就有人怀疑这个名号背后并非一个人。有这么一条规矩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公孙疾邪诡秘莫测,单打独斗的话在场的修行者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明月楼主的位置固然炙手可热,那也只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
“若有机会和明月楼主公孙先生交手,自然是虽败犹荣。不知这挑战还有什么禁忌没有?”
阎好生心念微转,便觉得这挑战没那么简单,群豪中真人境三品以上的也有不少,如果使用车轮战法,公孙疾邪未必能全身而退。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挑战我家楼主的。”
巴凌颔首笑道:“我们明月楼不认什么门派、境界,只看真正实力,诸位只要有人能技压群雄,便可获得挑战公孙楼主的资格。明天日出之前,谁能手刃一个人,便可以活命。诸位听明白了吧。”
话音落地,大夫人摆了摆手,示意侍女将帐幔放下,接着只听得辘轳声响,大夫人开启石门,走的无影无踪。
巴凌目送大夫人离开,挥手道:“大家都下去吧。”
一众女卫恭身应命,鱼贯退出地宫。
外面就剩下巴凌一个人,阎好生摸不透她的心思,试探道:“巴夫人,你这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呀。”
明月楼的意图十分明显,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出来,等他们自相剥弱以后,必然难逃一死。
“规矩就是这样。这是你们惟一的机会,据说我知公孙楼主深居简出,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这次放你们进来就是为了挑选一个传人,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知吧。”
巴凌摇了摇头,也未多看歧蛇王一眼,沿着池边的石道走了出去。
阎好生兵分四路,也是为了分散群豪的实力,这回合兵一处,熟识的重又招朋引伴聚到一起。
“大家按编队原地休整,不要慌乱。”
群豪的人数并不比天罗殿的少,打乱编队会降低天罗殿的控制力,造成难以逆料的局面。宋佗大声斥喝,带着监斩队逼令群豪遵从先前的秩序,无奈这时候人心惶惶,当然都想跟亲密的人共同自卫。
除了少数势单力薄的散修返回四位盟主身边,其他的修行者可就不怎么乐意。
天罗殿人多势众,积威尚在,遇到不情愿服从的少不得一顿拳打脚击,一个修士挨了两巴掌,骂骂咧咧的道:“现在都是人家的笼中鸟,阶下囚,还有什么好神气的。”
“你说什么,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天罗殿的弟子良莠不齐,也有些流匪海寇,习惯于好勇斗狠,一个头目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抬起灵铳顶住那名修士的脑瓜。
修士咧嘴一笑,高举着双手道:“我服,服还不行吗?”
“少跟老子嘻皮笑脸的。”
头目挥起灵铳砸到修士的脑袋上,这灵铳可是金铁打制,十分沉重。修士一跤摔倒,赤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几个天罗殿弟子一拥而上,围着那修士拳打脚踢,那人开始还捂着头惨呼讨饶,这干天罗殿弟子向来趾高气扬,船上的修士都是抓来的炮灰,哪会在意他们的死活。这一顿拳脚打的那人出气多,入气少,才歇了手。
头目见那人伏卧不动,上前踢了一脚,冷笑道:“谁敢放刁,这就是榜样。”
这个修士是一艘商船的护卫,身边还有几个同伴,为首的是个黑脸壮汉,叫作乌老大。
众人慑于天罗殿的威势不敢上前,那修士叫作刘三,平时也有些油嘴滑舌,乌老大心说让他受点教训也好。等到天罗殿的人退开,众人上前搀扶,一看刘三鼻青脸肿,气息微弱,只怕是活不成了。
乌老大义愤填膺,怒上心头,忿然道:“大家出生入死,为你们天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