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留意着里屋的动静,察觉到有人出来,连忙推了推明钦,羞的面红耳赤。
“你八成是听错了,别管她。”
两人躲在被窝里装聋作哑,明钦倒不敢再胡乱动作,只盼那人知机的退回去。
谁知那人颇不识趣,见竹榻上没了声音,还以为两人完事了,犹豫不决的走上前去。
“陛下,你睡了吗?”
明钦听出是蓬壶夫人的声音,本来想继续装睡,玉妃按捺不住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关心的道:“二姐,怎么了?”
蓬壶夫人吞吞吐吐的道:“我想方便一下,能不能让陛下陪我出去一趟。”
玉妃轻哦了一声,推攘着明钦道:“三郎……”
明钦无可奈何的转过身来,皱眉道:“已经很晚了,在屋里解决不就行了。”
蓬壶夫人瞪了明钦一眼,瓮声瓮气的道:“我肚子不舒服,在屋里不方便。”
玉妃抿嘴笑道:“三郎,你就陪二姐去嘛,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自己出去害怕,咱们也不放心呢?”
“好吧。”
明钦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寻找衣服。两人本来是和衣而卧,等到亲热起来衣物可就不翼而飞了。
“那你把门先带上,我们回来再叫你。”
玉妃微应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明钦和蓬壶夫人走了出来,一钩斜月挂在中天,村寨里静悄悄的。千里云一家大概都睡着了。
竹楼旁边有很多林木,两人轻手轻脚的拾级而下,到了林子里,明钦回头一瞧,正好看到东屋的房门。
“好了,你找个地方方便吧,我就在等你。”
“那你帮我盯着,不许偷看。”
黄筱琼横了明钦一眼,闪身走到一棵大树后面。
明钦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诸女和风飘尘、秋零雨、楼雪晴相貌别无二致,修为却差了一大截。换作风飘尘可不会让他在外面望风。
晚间在千里云那里喝了些茶水,不觉有了些尿意,明钦估摸着黄筱琼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解开裤带对着树坑小解起来。
哪知尿到半截黄筱琼忽然回转过来,还伸手在他背脊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怎么也不背着点人。”
“这里除了你也没别人。你不是闹肚子吗?”
明钦看黄筱琼目光灼灼往他下身偷瞄,不由老脸一红,心说:她守寡多年,不知肉味,不会见色起意吧。
黄筱琼微笑不语,大有深意的道:“陛下,你可是越活越精神了。”
“是吗?”
明钦摸了摸脸颊,秋零雨都说他年轻了许多,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想必是年少的很。
“三郎,我跟着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会真的让我嫁给千里云的儿子吧。”
黄筱琼和丈夫结婚不久便守了寡,连子嗣也没有,她一个独身女子,难免有些流言蜚语,她自视颇高,自然看不上殷刚兄弟。秋零雨的话让她辗转难眠,如若夜叉人答应借兵,没准真成了龙皇复位的牺牲品。她深夜找明钦出来,就是想说动明钦改变主意。
“这事自然要看你的意思,你不愿意就算了。”
后世的仙界对君权甚是鄙薄,明钦虽然阴差阳错成了龙明皇,却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君王观念。正像曹孟德所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就是典型的帝王思想,为了一己的权势可以杀人如麻,为达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明钦说得毫无难色,黄筱琼反而不肯相信,本来真正的龙明皇为求自保,赐死玉妃,黄家兄妹全都死于非命,斩草除根。明钦的做法根本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行为。
黄筱琼眼圈一红,抓起明钦的手掌哀告道:“三郎,玉儿可以做到的我都可以做,你不要丢弃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
明钦怔了一怔,随口道:“好,那就让韵姐和小幽去嫁,你身上还有伤,早点回去休息吧。”
黄筱琼面颊微红,忽然动手解开衣带,掀起衣襟,露出雪白平坦的小腹。心口偏下的位置露出一个半寸多长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明钦大感疼惜,这一剑若是偏上寸许很可能要了黄筱琼的性命,她是风飘尘的前身,本来就让明钦有种亲近之感,忍不出伸出手掌轻轻碰触她肚腹上的剑伤。
黄筱琼轻叫一声,如受电击,连忙咬紧粉唇,娇躯摇摇欲倒。
“还疼吗?”明钦小声问道。
黄筱琼轻摇螓首,柔声叹道:“留下这么一道伤口,丑也丑死了。三郎会不会嫌弃我?”
明钦咽了口唾沫,帮她放下衣襟,轻声道:“外面风大,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黄筱琼吃吃笑道:“玉儿真有福气,让人忍不住觉得羡慕呢?”
明钦看她眉梢眼角带着丝丝春意,今天的事显然对她打击很大,为了不成为和亲的牺牲品,千方百计的往明钦身上靠,明钦能为了玉妃逃出明月楼,如果成了他的女人,自然就不必再害怕千里云的无理要求。
诸女和楼雪晴、风飘尘容貌相仿,几乎可以说是她们的前身,但性格却颇有差异。一个人的气质禀赋——阴阳刚柔,这是天生的。性格却会随着生存环境不断变化,趋利避害是物类的本能,蘧伯玉年过五十而觉得四十九年非,人生中一个偶然的选择,可能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明钦先前一直戴着黄金面罩,没有观察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