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岛的位置离明月楼不远,自然引起四人的注意。
龙参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四人上得岛来便先去魔焰谷捕捉龙参,顺便带回太玄都进献三天君。
萧醴见过明钦,知道她就是花袍四老要找的人。印象中龙明皇御宇多年,已近古稀,不应该像明钦那样面嫩,萧醴当时没敢多问,对四老的说法也将信将疑。
“不瞒四位,你们说的人我好像有些印象,他就在夜叉人的寨子里。不知道四位敢不敢去?”
“这话当真?你可不要诳我们?”
花袍四老自然不把萧醴放在眼里,就是她叔叔沙冲阵在太玄都的仙道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萧醴手握重兵,让她帮忙留意一下龙明皇等人的行踪,也不无用处。
萧醴笑道:“末将怎敢诳骗四位前辈,那人自称是龙皇陛下,我也险些让他骗过了。”
四老凑过来一合计,萧醴说得有鼻子有眼,这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龙明皇果然在岛上,将他捉拿到手,扫除心腹大患,自是大功一件。就算那人不是龙明皇,顺便把救出沙冲阵,也能收为己用。
“既是如此,我们兄弟就到岛上看看。黄金面罩失窃,这事事关重大,萧将军可要守口如瓶,若叫走露了风声,龙皇陛下怪罪下来,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此事太玄都讳莫如深,红袍人自然不想传扬得路人皆知,引起别人的猜想。
“末将明白。预祝四位前辈马到成功,末将就静候佳音了。”
萧醴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夜叉岛忽然来了太玄都的仙道,着实让人意外。觊觎已久的龙参让四老捕捉净尽,他们空忙一场,死伤不少兵卒,连沙冲阵都失手被擒,结果连龙参的毛都没够着,不免有些丧气。可是花袍四老是修行高手,又是太玄都的得力干将,萧醴虽有兵马,却奈何他们不得。
千里云故意拖延,不肯答应她的赎还条件,萧醴心知肚明,但‘龙明皇’帮着夜叉人,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尽管不知道明月楼发生了何事,但‘龙明皇’和花袍四老出现的蹊跷,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
萧醴不关心龙族的内斗,让花袍四老和夜叉人斗一下也好,花袍四老胜了,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将夜叉族网罗麾下,反之,若是四老落败,于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太玄都雄踞北海,树大根深,夜叉人想必也会掂量一二。
萧醴送走花袍四老,返回自己的舱室。银鲨人不事生产,勇武善战,响应龙朝的召募投效帝国,立下汗马功劳。可说是举族皆兵,船上除了甲士之外,老弱妇孺也有不少。
萧醴得过异人传授,文武兼资,积功做到参将的位置,威望颇高,她是沙冲阵的族侄,亲缘关系倒不是很近。银鲨人聚族而居,多少都有些亲戚关系。
萧醴阖上房门,动手解除沉重的鱼鳞铠。明钦随手赶来,本想问一下花袍四老的底细,变化光影从门缝穿过,料不到竟是这样的景象,不由呆了一呆。
萧醴是萧仙露的前身,身份截然不同,出入行伍之间,肌肤不像萧仙露那样雪白细嫩。但银鲨人的肤色普遍都很白晳,和夜叉人迥然不同,男的都英武健硕,女的都丰腴软滑。
萧醴的胴体包藏在铠甲中也看不出什么,这时除去了衣甲,露出绸缎般光滑细腻的肌肤,白得耀眼。
舱中立着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放着一个木桶,里面盛满了热水,萧醴转过屏风,解散发髻,跳进木桶里,娇体沉浸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舒适的叹了口气,哼着轻快的曲调往肌肤上撩动热水。
明钦不是没有见过萧仙露的胴体,虽说萧醴和萧仙露是一而二,二而一,仍然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明钦干咳一声,绕到屏风后面。
萧醴吃惊不小,慌忙挡住胸口缩到热水里四处张望寻找明钦的踪迹。
“姓萧的,你竟敢出卖我?”
明钦并不急着现身,免得面对起来尴尬。
“是你呀。”
萧醴听出明钦的声音,暗暗松了口气,强笑道:“花袍四老正在找你呢,你胆子也是真大,连龙皇的面罩都敢盗窃,我劝你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我先杀了你,再走也不迟。”
虽然萧醴只是萧仙露的前身,她这么说无可厚非,明钦仍然觉得十分郁闷。
“你可别过来,我最害怕水了。”
萧醴说着突然脑袋一低,整个人潜伏到热水下面。她看不到明钦藏在哪里,难免有些惊惶,生怕稀里糊涂丢了性命。银鲨人是鳞族的一支,比生长在海岛上的夜叉人水性还要好。萧醴伏在木桶里,两眼却注意着水上的动静,明钦若动用真气攻击她,水面必然会出现征兆。
明钦暗自发笑,心说:萧醴也是天真,如果真要伤她隔着木桶也不难做到,藏到水下又有什么用?不过他潜藏在神游镜中有利有弊,好处是便于隐匿,但要施展术法可就困难了。
明钦微一犹预,正要放出神魂制伏萧醴,心中忽生警兆。萧醴突然从木桶中探出头来,小口一张,喷出一片水雾,这水雾滚烫灼人,粘附到舱壁、甲板上腐蚀极强。
萧醴看不到明钦,料定他使用了什么障眼法,这水雾用真气洗炼过,只要沾住身体便会伤损皮肉,对方纵然不露出形藏,也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