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昏暗的室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趴在石床上血肉模糊的身体。她不禁捂住嘴,看着背上布满血条的奥利,如果不是他微弱的呻吟声,她甚至以为那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细白的双手不知道该碰触哪里才好,只能在那片血肉上空架着。显然奥利受到了残酷的折磨,背上的鞭痕比手腕还要粗,绝对不是像马鞭那样的东西可以造成的,背部已经是皮开肉绽了,像是一团血水做的肉泥,惨不忍睹。
只能趴着休养的他,已然沉入一片黑暗之中,残破不堪的身体让他高烧不退,昏迷中,他一直不断地呢喃着什么。
可惜,声音太过微弱,她听不清楚,心就像是五味杂陈的大染缸,虽然理智原谅了他,可是感情上,他的背叛,让她曾经恨得牙痒痒,但看到他这样,她心中只有一份怜惜,他现在跟死了没什么差别。
“叛徒的下场,你看到了吗?”倏地,一道残酷冰冷的声音响起。
昏暗得屋子里,她只能看到一双邪魅的绿眸,渗着寒光猝然间,她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是来带她见奥利的,而是在警告她,千万不要背叛他,他在告诉她,他的尊严容不得任何的欺骗。
脑海里猛然划过一个念头,如果他知道那个赌约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他会如何处置她?下意识的,背脊涌上一股寒意,冷瑟得让她想发抖,不禁环抱住自己,不敢想下去。
“你很冷吗?”他从背后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身上的暖意却无法让她感到温暖,反较之前,更觉得冰冷。
“别背叛我,女人,我说过,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冷酷的言语像把利剑直刺入她心间。
他似乎看透她了!
在她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的时候,毫无知觉地又被他抱了起来,像刚才一样他们穿过市长宫殿的长廊阶梯,不过这时候的她已经无力去思考他要带她去哪里了,直到他们来到地牢,她才被一声吼叫给震得清醒过来。
记忆里,她有多久没听过他这样的吼叫声了,他一直都是冷酷少言的,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他也总能保持冷静的模样。
这个跟了她十年,也守护了她十年的男人。
“放我出去,听到没有!”巨大的狂吼声,震得泥灰质的土墙掉下斑驳的碎片,却丝毫不见吼叫者的疲惫。
“卡尔!”她挣扎着想要从萨鲁的身上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去见他。”怒目瞪着他,因为他的大手,根本没有松开的打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冷声问道,从她的眼睛里,除了怒火,他清晰地看见担忧以及一些他不懂的复杂色彩。
“关系?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亲人,更是兄长,你认为这些关系足够了吗?”他眼里的质疑让她气恼,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暌违多日的卡尔,亲眼看他是否平安。
“真的只是这样?”他莫名地感到心口郁结,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可以让她紧张的男人,让他讨厌。
她不想反驳,只是用力地点了一头,“放我下来。”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松了手,没想到,她双脚一着地,就像一把离弦的箭疾驰而去,这副急不可待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极度不爽,不自觉地也跨步跟了过去。
穿过阴暗的通道,来到最深处的牢房外,她赫然看见了正死命抓着栏杆的卡尔,他的模样不再是往常的冷静,整个人像失去控制一样,疯狂地摇晃着栏杆,他的视线一接触到她,不敢置信地叫道,“主人!”
“卡尔!”她快速地在他身上浏览了一遍,发现他除了衣衫有点凌乱外,并没有其他的伤痕,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自从知道他们被关押以来,这半个月,她都在绞尽脑汁地筹谋救人计划,当她看到奥利的惨状时,她真的捏了一把冷汗。
现在,见到他没事,她安心了。
“阿尔!”耳边听到三道急吼声,随即,三道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伊斯、塔卡、卡布斯,你们都没事!”她惊叫,看到他们恍若隔世,这份喜悦让她在奥利那里感觉到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尔,你有没有事?”冲在最前头的塔卡毛躁的个性没有因为牢狱之灾而受到影响,粗鲁的他穿过栏杆就想拉住她的手。
而后面的卡布斯将他一把推开,让自己挪到了最前头,“你身体好了吗,有好好吃药吗?我有告诉那些御医在给你的药里加蜂蜜,他们照做了没有?”想当初,被押到这里的时候,他有很大声地叫过,他知道她强悍得要命,却怕喝那些草药。
他霸着栏杆不肯走,伊斯只能跳上跳下地说话:“阿尔,你好吗,皇帝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认为我能对她怎么样?”霸气狂妄的声音,瞬间将重逢的喜悦给打破。
栏杆内的四个人个个露出戒备的神色,仿佛他是食人的恶魔。
最紧张的当属卡尔,他和萨鲁应该算是第一次照面,蕴满杀意的眼神直盯着他。
萨鲁心觉这个男人不简单!敢如此直视他的人,除了身边的小女人外,他还是第一个,扯了一下嘴角,阴寒的眼神反射了回去。
一时间,隔着栏杆,激烈的火花在两人之间蹿升着,即便是没有声音的交流,也能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