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殿下!”疾呼声响起,只剩五人的侍卫慌忙手持武器,将他挡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护卫持剑喝道。
来人蒙着比夜色还黑的布料,让人完全看不清容貌,他的动作极其迅速,抬手划出一道寒光,众人惊愣间,刚才还呵斥的护卫,已经颓然倒下,鲜血四溅。
剩下的侍卫惊见此幕,胆战心惊,纷纷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步一步走来,十分缓慢,但每一步都像是催命的魔咒,让人发怵。
努旺达二世早已吓白了脸,不自觉地往后退去,背脊碰触到冰凉的戈壁,才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一个护卫突然大声喊道:“他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说完,兵刃撞击之声响彻云霄。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月光下,黑衣人以一对四,丝毫未见不敌,反而越战越勇,剑身化出道道银光,惨叫声也不绝于耳。
在努旺达二世惊惧的目光下,四个护卫已然成了鲜血淋漓的尸体。
他摸向腰间的剑,手却不听使唤地怎么也拔不出来,看得出来,来人绝不是劫财越货的强盗,而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没有说话,径自扯下脸上的黑布,脸孔暴露在月光下,俊美如铸,却也魔魅如恶魔。
“是你!”努旺达二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下一秒,银光闪过,在他惊愕的当头,胸前便感到金属刺入的冰凉,快得甚至让他感觉不到痛。
他垂首看着鲜血汩汩涌出的胸口。“为什么要杀我?”没有任何憎恨,他只想在死前知道理由。
“我拥有一个绝不能失去的女人,因此,我必须站得比任何人都高,而权力、地位是我能守护她的工具,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任何可能影响到这一切的人或事,我都要除去。”
大量流失的鲜血,让努旺达二世开始急促地喘息,他抹去嘴角的血痕,一点也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叹道:“如果……父皇能像你……这样,他……就不会失去芙莲娜,更不会……有这以后的……惨剧发生。也好,就……让我的死……来赎还……父皇和母后的罪吧。”
他握住插在胸口的剑,使力拔出,顿时浓稠的液体飞溅开来,划出一道血光。
“在……我……死前,你……能原……谅我吗?”
“我从来没怪过你。”
他苍白地露齿一笑,有着满足和无畏,失去生命的缓缓倒在沙漠中。
风起云涌,飞扬的沙尘渐渐地掩埋了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衣人收起剑,转身投入来时的夜色之中。
七日守墓期满,萨鲁从芙莲娜的陵墓中走了出来,他抬手挡去刺眼的阳光,余光瞥向正前方的土坡,在飞扬的尘土中站立的小小身影,瞬间让他放柔了目光。她就像一道光,总能让他灰暗的心灵得到救赎,而他将为她而生,为她而活,即使沦为恶魔,也无所谓。
他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阿尔缇妮斯看着奔向自己的身影,笑逐颜开,张开双臂,等待他的拥抱,下一刻,她就被拥进了温暖怀里。
萨鲁紧紧地拥着她,“露娜……”唯独她才可以如此让他爱恋。
她牵起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他反手握住,知道这一生,只有这只手他绝不放开。
“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满月大典。”
她哀叹道:“真不明白,连孩子起个名字都要那么麻烦。”
两人手牵着手,渐行渐远,消失在高原的尽头。
谁也不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被永远埋藏在了黄沙深处,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