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想到这里,神情下意识的一惊,她觉得她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嬷嬷,你怎么了?”武氏看着齐嬷嬷的表情,担忧的道。
“夫人,有句话老奴不知道该不该说。”齐嬷嬷抬起眼帘,瞳仁中闪烁着精芒,慢悠悠的道。
“何事?嬷嬷自小是看我长大的,您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武氏轻柔的道。
在整个姜府,齐嬷嬷是她最信任的人了,第二个信任的人就是武伯,武伯为了照顾她们母子三人,明明武艺高强,却甘愿在姜府做了一名马夫,要说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武氏想法很简单,如果真的救不了哥哥,最起码保全了武家。
“四姑娘是易师,她可能早就知道了。”齐嬷嬷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微妙的倾吐道。
武氏一听齐嬷嬷这句话,神情微微一怔,然后又有些恍然大悟。
“怪不得前段日子,她吵着要去武家,恐怕是知道事情有异,刻意去的吧!那子皓被刺杀这件事,岂不是……”
“老奴也觉得不太对劲,恐怕是自编自演的一场戏,因为只有这样,子皓少爷才不会随着舅老爷一同被抓进天牢,武家有子皓少爷暗中主持大局,想必稳的很。”齐嬷嬷越品越觉得事情真相太可怕了,谁能想到四姑娘早就布了局,连大李氏眼红眼抢走夫人的嫁妆,她都能未卜先知。
易师,简直可怕到让人头皮发麻,却也有种没来由的信任感,好像只要有她在的话,一切都不会超出控制之外,一切都在她的手掌之中。
运筹帷幄啊!
不知道为什么,齐嬷嬷就想到了这个成语。
“这么说起来,月儿一直呆在邀月楼,从来没有看过我,感觉是有些不对劲。”武氏后知后觉的道。
齐嬷嬷差点跪下了,我的夫人啊!四姑娘来看你很多次了,只不过您忙着应付大夫人,根本没时间顾忌而已。
“还有一件事情,老奴要和夫人说,交给大夫人的那些银票,都是小姐拿给老奴的,库房中所有的东西,老奴都丝毫未碰。”齐嬷嬷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说清楚,既然子皓少爷把大部分的家产都转移到了夫人这里,那四姑娘的钱到底是从何而来。
“她哪里那么多钱?”武氏神情一惊,诧异的道。
“老奴也不清楚。”齐嬷嬷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她也不敢肯定,只是心里有些狐疑罢了。
“这……莫非是定北王拿的?”武氏胡乱猜测的道。
“如果真的是定北王拿的,那舅老爷的事情夫人就不要担心了。”齐嬷嬷虽然这句话有些安慰的意味,但是说的很诚恳,定北王是什么人,那可是镇守边疆的大功臣,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当年圣上登基的时候,定北王还是奶娃娃,可以说两人似兄似父,假如定北王说一个不字,当今圣上未必不会同意。
“是吗?那真是我太心慌意乱了,竟然还没有月儿镇定。”武氏松了一口气,轻叹的道。
不管怎么说,武氏被齐嬷嬷说的,神情淡定多了,也没有想着把首饰给大李氏的意思,大李氏在外面徘徊了好几天,也没见武氏派人来找她,不禁暗恨了起来。
一定是姜耀月那丫头说了什么,那丫头一向精明的很。
可恶!
大李氏气愤之下,无功而返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了藏着银两的箱子,摸着里面的银票,心里的躁动又浮现了出来。
钱啊,这都是钱啊!
她多久没有看见这么多钱了,哦,是她弟弟进了武家的赌馆,倾家荡产之后,她还记得那时她和妹妹差点被卖进了青楼抵债,不堪回首的日子刺激的大李氏的心又疼又痒,最终化为了疯狂的笑。
“哈哈哈哈……”
“我要买什么呢?蔷儿那孩子要当三皇子妃了,这嫁妆可不能轻薄了,梅儿那丫头也不能忘记了,衡儿那孩子一向出息,对,得给他买一匹上好的骏马和顺手的武器。”大李氏边说边着魔的亲吻着银票,神情美滋滋的笑了起来。
邀月楼。
姜耀月正拿着馒头喂卦龟,这只卦龟已经长了两个拳头那么大了,龟盖上的花纹也渐渐成熟了起来,不得不说齐天磊送的这卦龟成色相当不错,带着一丝丝的金色,看着就十分的喜庆。
“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这么大的吉祥物在我这里,老天爷不帮我那怎么行呢?”姜耀月嘴角勾勒着优雅的弧度,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精芒,轻笑的道。
卦龟抬了抬头,嚼着姜耀月手里的馒头渣,浑圆漆黑的眼眸水汪汪的看着姜耀月,一脸无辜的模样让人发笑。
蓦然——
“小姐。”絮儿兴高采烈的推开门,跑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何事你这么激动?”
“那边有事情了,大夫人她出府采购了。”
“是吗?也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天,好戏要开场了。”姜耀月闻言,轻笑的道。
“可是,小姐大夫人拿着假银票逛街,不会出事情吗?”絮儿担忧不已的道。
“出事也是她自找的,是她用假银票,又不是我在用,更何况她能解释那钱的来源吗?呵呵……谋夺弟妹的嫁妆,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
不能解释银票的来源,她只能把苦处往肚子里咽,除非她不要这个脸,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过说出来更好,她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她落网呢!
她越试图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