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凑热闹过来的齐天磊都没有想到,这神医竟然是一届女人,要知道医师这一行可不比易师,很少有女医师出现,大齐朝到底还是觉得,女医师行医会触摸到男儿的身体于理不合。
相比之下,作为易师的女人,仅仅动动嘴皮子,没事敲个龟壳占卜下吉凶,这些举动可体面多了。
事实上在大齐朝,在对女人的束缚上是全天下最宽松人道的国家,在大齐朝东方位置有一个大明朝,据说女人需要从小裹脚,使其变成为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莲”,对这种陋习的刑法的看法上,御医院和司天监罕见的站在了同一列,皆认为裹脚有违天德。
齐天磊和西闵初一起走进了屋里,昏暗的屋中窗户都被遮掩住,唯有几缕阳光泻了进来,映在了地面之上,一层层浅灰色的薄纱横跨整个房间,在薄纱的后面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西闵初想跃过薄纱去看她的脸,却是一无所获,静默许久之后,迟疑的开口问道,“您就是钟神医?”
“是谁介绍你们过来的?”薄纱后面溢出饶有兴趣的声音,她在这里问诊不久,没想到竟然有人自动找上门,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西闵初没有说话,而是看了齐天磊一眼,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人叫知晓公子了,那扇面上所说的“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吹,可不是决胜千里之外,这架势摆明了算出了他需要找的人的地点,不佩服都不行啊!
出于某种目的,齐天磊并不想让对方知道姜耀月的存在,还未等西闵初说话,就径直的道,“这就不关钟神医的事了,反正我们已经来求医了,您是要钱还是要其他的都尽管提。 ”
“呵呵……看来介绍人并没有跟你们说我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我只医治三种人,一是无药可救达官贵人,二是无人可治的继承人,三是知恩图报的上等人。”
“这明明是一种人。”西闵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道。
“嗯,如果是三种条件都符合,那就更好了,我可以免费打个八折优惠。”
齐天磊眯着眼角,修长白皙的指尖抚摸着下巴,轻声的问道,“知恩图报?你想干什么?”
“这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反正如果我医治了你们,就相当于欠了我一条命,他日有任何需要,随叫随到。”
“这……”
现在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钟神医似乎有些不怀好意,这摆明了是在索要忠诚,这种感觉有些像……难不成是皇室的人?
近些年来圣上的身体的确是日渐衰弱,朝廷之上夺嫡之争也越来越微妙,就算是不想卷进麻烦之中,作为西钦侯世子也无可奈何,最终都是需要选择一位明主,而选错了的代价,那就是一盘棋满盘皆输。
治还是不治呢?
要慎重啊!
齐天磊想了想,靠在西闵初的耳边,小声的道,“你的毒连御医院的秦老都摸不出来,知晓又口口声声说你中毒了,不如让她把脉试试,倘若真的是中毒了,为了活命你就答应她吧!”
“你知道这承诺意味着什么吗?”
“难不成你有其他的路可走?”
听到齐天磊这句话,西闵初抿起嘴角默然了。
良久之后,西闵初咬了咬牙,倾吐出两个字,“我治!”
“那你呢?”薄纱之后,溢出询问。
齐天磊挑了挑眉间,嘴角刮起嘲讽的笑意,这胃口倒是挺大,这是想两个都要收入帐下的意思啊!
“没有我的事,我只是陪同。”齐天磊漫不经心的道。
“看你的脸色和舌苔,也是一位久病缠身的人,当真不要寻医。”
齐天磊丝毫没有犹豫,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直接拒绝的道,“不需要。”
“……那真是可惜了。”
薄纱的背后传出幽然的轻叹声,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旁边这位公子,你可以进来了,我来为你诊脉。”
西闵初迟疑了一下,伸出白皙的指尖撩开了薄纱,下一秒,西闵初就惊呼出声,震惊的道,“你是佳……”还未来得及说完,呵斥声随之响起。
“闭嘴!慎言!”
在薄纱另一面的齐天磊,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角,良久之后嘴角玩味的挑起,冷哼的喃喃自语的道,“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
西闵初虽然震惊万分,但是还是乖乖的伸出了胳膊,当两根指尖捏住脉搏之时,一股凉意透心而来,不知道为何西闵初的后背当即起了一层冷汗。
“你的确中毒了,而且中毒之后经常吃大补之物,加快了毒素的蔓延,在此之前你喝了一贴汤药,那汤药刚好对症,要不然你现在都无法起床。”
那贴汤药应该是出自于秦老之手,虽然没有诊治出他中毒了,但是延迟毒素蔓延的本事还是用的,想到这里,西闵初有些羞愧于之前的举动。
“一个月之后你就会中毒身亡,幸亏你找到了我。”
“……”
“这毒是慢性毒药,每一天你都在进食,所以解毒不可操之过急,你的身体需要保持在最佳的状态。”说到这里,那钟大夫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张食谱,在薄纱之外的齐天磊,很明显的注意到她是在用左手拿笔,如果不是左撇子的话,那她现在的举动就是在掩盖自己的笔迹,以防有人顺藤摸瓜找到她。
“就这些?”西闵初拿着那单子,有一种被哄骗的感觉。
“一周之后,你再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