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画眉头渐渐皱起,都落到这般地步了还要蹦哒,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不过那又如何,一只栓住腿的蚱蜢,再能蹦,又能蹦多高呢,约莫日后她都只能低着头走路,活着难道会比死好?说实话,初画还真舍不得她就这样死呢,虽然至始至终,她也没将她放到眼里过。
不过,杨如萍的心思倒是深沉得很,先是设计想死在初画手上,若初画当时没及时阻止,这么多人看着,王越海知道后,定会想方设法为杨如萍报仇,狠毒的女人,死都要拖她下水。
随后她见计划生变,又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初画身上,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她是在赌,赌王越海能来,结果,她似乎赌赢了。
初画将王越海深深的看了一眼,可以肯定一点,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这里有族老们处理就行,已经不需要她出面,刚转身准备离去,就瞧见自家小楼上,乞丐君正看着自己,目光跟平时也没什么不同,但奇怪的是,她却觉得冷。
难道刚才杨如萍的话被他听到了,没这么狗血吧!
回到家中,妥妥娘和小姨已弄好早饭,就等着她。
“如花,姑爷,你两是不是吵架了。”妥妥娘面露忧色,两人从坐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姑爷不说话很正常,可她这女儿的性子,不说两句还真不对头。
“嗯?”杨初画抬头,“没有啊,我们好得很,你说是不是,夫君?”女子转头看向乞丐君。
然后者只点点头,又继续吃饭,初画追问道:“夫君,你是不是听到……”
“小初,我要出远门,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乞丐君忽然打断女子的话。
初画微微一愣,缓缓答道:“好。”
乞丐君走后,初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不敢肯定夫君究竟有没有听到,或是听到多少,她想解释,可又觉得没必要,再说,这事也解释不清,难道告诉他,说那话的是真正的杨如花,她还住在这具身体里吗,想想都荒唐。
当天下午,大伯娘就送来请帖,五日后,杨如萍和王越海成亲,王越海入赘。
“死瘸子,活干不了,饭还吃得多,去,把田里的草全部挑回来,码成草堆子,什么时候弄好,什么时候才许吃饭。”大清早的,隔壁院子的王百花就在那里干嚎。
饭桌上,杨老爷子频频摇头,“人家虽然瘸了,好歹以前也是个兵,保家卫国的血性男儿,怎么跟对待个畜生似的,这要传出去,我杨周全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奶刘氏将粥端到老爷子面前,回答道:“这也不能怨大媳妇儿,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让他给这般糟蹋了,换谁也给不了好脸色。”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那孩子一声不吭的,好生遭罪。”杨老爷子脾气一上来,跺着拐棍就要往隔壁跑,嘴里还念叨着:“这样下去可不成,我得去给大媳妇儿讲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