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蛮人攻入北波城时,瑶王殿下下令,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其中周将军、赵将军阵亡,安将军坚持守城到最后一刻,身中二十一刀,其中三刀深可见骨,却坚持到最后一刻,瑶王殿下若不是被安将军使计送走,必会与百姓共存亡。”
女子的话十分煽情,想到当时坚守的将士们,北波城百姓们仿佛身临其境,潸然泪下。
小女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忽然话锋一转,“卫公子,敢问那时,您在何处,您的岳父大人在何处,危难之时,弃百姓如敝履,如今百姓们好不容易有了一处安生之所,您又跑来充好人,敢问居心何在?”
卫光脸色随着女子的话一阵青一阵白,好生精彩,只能指着女子道:“你胡说”
女子咧嘴一笑,指着卫光对乞丐君道:“夫君,他不承认。”
乞丐君很配合的道:“这不重要。”
初画转向在场百姓,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笑,又似乎没笑,“我家夫君说,这不重要,嗯,确实不重要,事实是什么,天知地知。”
女子指着卫光道:“你知……”又指着自己道:“我知。”
随后指向在场所有人,“大家都知。”
这样隐晦的话比直接反驳来得更有力度,众人看卫光的眼神已经变得诡异。
“卫公子,不知您还有什么话说,或者,您也可以叫您的岳父大人出来说,小妇人乐意奉陪。”初画笑颜如花,只有卫光才能感觉到那笑是多么的刺骨。
一位红衣公子从人群中走出,正是李家寨三当家李散,他在卫光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点头,愤怒的表情也渐渐收起,这让初画想到一句经典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杨村正,现在北波城的百姓们大多不服你来做这个亭正,所以你最好识趣让贤。”男人说着话锋一转:“女人嘛,还是回家相夫教子的好。”
卫光依旧高扬着头,接着拉出身后的一位流民,“你来说,你能接受一个女人对你喝来喝去吗?”
那流民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能。”这个世界典型的男尊女卑,在他们心中,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根本没有地位可言,更何况,千百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位女子当上亭正的。
卫光得意一笑,又拉出一个流民,说了同样的话,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初画说着,对张邴怀道:“张员外,请问您对女子做亭正有何看法?”
张邴怀可是初画的忠实拥戴着,说的话自然向着初画,“女人怎么了,你们不都是女人生的吗?女人不也可以做皇后吗?难道你们谁敢说,见到皇后不叩拜?”
“对,女人也是人,亭正一职本就是能者居之,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男女又有什么分别,更何况,当初若不是杨村正,这儿早被蛮人的铁骑踏平,哪里还有今日之争。”又有百姓在身后附和。
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原三镇以及潘云县的百姓拥戴初画,而北波城的则不愿意对女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