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来到江宁已经小半个月了,经历了渡口白等一天之后,人们的胃口也被吊得厉害,直到醉太平的事情传出,人们也终于知道,苏牧苏三句,果是到了江宁。
苏牧的住处并不是什么大秘密,特别是醉太平更名为醉卧太平,将那块小匾额挂上正门之后,人们对苏牧的追求更是越发的狂热起来。
文人墨客最是喜好这种调调,动不动就传出一段美谈佳话,苏牧临走时加了一个字,顿时让醉太平成为最受欢迎的酒楼,食客一位难求,酒楼顿时成了一道胜景,整日里门庭若市,没办法到里面去坐着吃饭,就围在门口看苏牧亲笔加了一字的匾额。
人都说一字千金,苏三句妙笔生花,故事传开之后,苏三句又多了一个雅号,名唤苏千金,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在苏牧心里,什么苏三句苏千金,还不如苏铡刀来得霸气一些。
苏三句抵达江宁之后,仍旧保持着低调,除了醉太平那一次,就再没有抛头露面过,醉太平能够得到题词的殊荣,也让那位郑掌柜成为了一时之热门。
当然了,他终究是抵挡不住,便将苏牧的消息都放了出来,谁也没想到,江宁商界新晋冒头的苏家,竟然就是苏牧的哥哥苏瑜在操持,而苏牧也正是苏家人!
这个消息得到确认之后,苏府的位置也就再不是秘密,拜访苏牧的人整日里堵满小巷,人满为患,俨然成为了江宁的有趣去处。
也多亏了这些好事者,将苏府堵了个水泄不通,那些个高手才没有肆无忌惮地对苏府下手,想要暗中解救君麻吕,只能等待夜幕的降临。
这一天,苏牧还在宅子里思量对策,门子又带回来厚厚一沓的拜帖和名刺。
苏牧看也不看就丢进了炉子里,他本就没有太多墨水,如今局势紧张又毫无头绪,更没有心情抄些诗词来应付这些无聊文人。
见着门子迟疑着没走,苏牧也是笑了笑:“说吧,是不是受了哪家的托付,走了后门?”
那老门子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有位姑娘说要见一见二老爷...”
这几日求见苏牧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姑娘,这老门子早该习惯了,苏牧自然是一个都不会见的,之所以单独提出来说,想怕是有些不太一样了。
“那姑娘给的赏钱不多,但她说是二少爷的杭州旧友,小的就自作主张,把她放进了门房...”
苏牧倒不是责怪这门子私自收人赏银,替人办法,他是信得过这老人的,毕竟是苏瑜的心腹老长随了,只不过想逗他一下罢了。
听说是杭州旧友,苏牧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一身白衣来,那虞白芍随着苏瑜等人来江宁,以她的色艺,此时应该闯出些名头来了吧?
“那就让她来见一面吧。”苏牧对老门子笑着说道,不过很快又改口:“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
苏牧换了件衣服,就来到了门房,却见得来人并不是一身雪群的虞白芍,而是一身天蓝的巧兮。
多时不见,巧兮越是丰腴饱满,苏牧也不由暗自咽了咽口水。
“奴奴见过苏先生...”巧兮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却是格外的严肃庄重,全然没有了在杭州时候那种灵动和狡黠。
见得巧兮如此见外和陌生,苏牧心里也滑过一丝疑色,不过他还是招呼道:“进来再说吧。”
巧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跟着苏牧进宅子里去了。
彩儿丫头跟巧兮在杭州之时相处得很不错,只是到了江宁之后,巧兮跟着虞白芍进入了江宁名楼金风楼,两人之间便没有太多的交集了。
因为彩儿的出现,巧兮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苏牧也没有让彩儿丫头出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有些不太适宜。
上了茶坐了一会儿之后,苏牧也不开口,只是微笑着审视巧兮,小姑娘虽然在欢场打滚,见惯了各色人士,可苏牧脸上带着金印,又经历过生死厮杀,一身威势根本就难以抵挡。
巧兮被苏牧看得浑身发紧,这才嗫嗫开口道:“先生...奴奴今日冒昧而来...是因为...”
她还未说完,苏牧便打断道:“怎么,你我就这般不熟么?再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我就要赶你出去了。”
巧兮微微一愕,但很快就变得有些忿忿,一时半会儿脸都憋红了,竟然再没办法开口。
事实上她今天来拜访苏牧,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姐姐虞白芍。
自从来到江宁之后,虞白芍一直照顾着巧兮这群小姐妹,巧兮也知道虞白芍心里一直被苏牧占着。
可苏牧在杭州的战乱之中挣扎,平素里再无消息传来,虞白芍整日里提心吊胆,对客人也没有太大的热情,金风楼的妈妈也是急了。
妈妈不敢对虞白芍不敬,毕竟她是杭州思凡楼的花魁,不需要她金风楼投入钱财培养,虞白芍色艺双绝,能来金风楼妈妈是绝对占了很大便宜的。
可虞白芍无心接待,这也是事实,长此以往,对金风楼的名声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于是妈妈便对巧兮等一众小姑娘下手,逼着她们接客,不再培养她们等清倌人,而是让她们做起了皮肉生意。
巧兮也是有底子的,到不需要做皮肉买卖,可姐妹们可就被糟蹋了。
江宁的青楼多半倾向于文化方向,但也不乏浪荡之徒,青楼毕竟是青楼,归根结底还是皮肉生意,这些姐妹过着人尽可夫的日子,惨淡到了极点。
还有姐妹染上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