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能打探些消息,看看娘怎么样了。”沈芷好不容易咽回去几个字,幸好没人注意到。

沈浩点点头:“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诚忍不住说:“大哥,门外站了那么多警察,你怎么出去?”

眼见又是一条行不通的路,刚才还觉得有点希望的几个女孩又低下了头。

沈孝儒终于想起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职责,挥了挥手:“别说这些了,都回去休息吧。我看这一夜,大家都够受。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都回去吧。浩儿,你留下。”

沈孝儒一生散淡,遇事总有人替他分担,是他的福气。现在他指望上了沈浩,也只有指望沈浩——沈杰还小,沈诚是外人。他盯着沈浩的眼睛问:“刚才人多,现在就我们两个,说说你的办法?”

沈浩难得受器重,马上振作起来,说:“爹,汉奸罪,私运禁药罪,都是大罪。一旦落实,我们家就大难临头。我看不如还没有确凿证据,能保一样是一样,最要紧的是海赣,只要海赣能保住,以后咱们家还有翻身的机会。”

沈孝儒点点头:“没错,可是怎么保啊?你娘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爹,您听我说,现在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海赣从沈家产业中剥离出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注资,让他占有更多股份,那么名义上海赣就不属于我们了,不管沈家出了什么事,都连累不到它身上。”沈浩如此这般一说,期盼地看着沈孝儒。

沈孝儒再不通商业,也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稍有疏漏,海赣就没了。他凝神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是等你大娘回来再做决定。”

沈浩冷笑,道:“爹,到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

沈孝儒站起身,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来不及也是沈家的运数。没什么。”

沈浩一番喜悦化成泡影,进了西院,便把隐忍的怒气爆发出来,一脚踢碎了墙边一个青瓷花瓶,把冬梅和魏若婷都惊动了。

冬梅走在前头,又心疼又纳闷,问:“这是谁给你气受了?好好地,你踢它干什么?它碎了不要紧,伤了你可怎么办?”

沈浩冷笑:“现在家都要毁了,我还管这些?”

冬梅说:“这沈家毁就毁,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娘只要你好好的……”

沈浩一挥手,把冬梅扒拉到一边,说道:“我好有什么用?生意没了,你让我喝西北风去?”

魏若婷小声劝:“娘不是这个意思。热门”

沈浩厌恶地瞪了她一眼:“我跟我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魏若婷瑟缩了一下,头低得看不见,简直想把自己塞进某个洞里去。

冬梅对沈浩的斥责不以为然:“瞧你说的,哪能就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娘还能不为以后打算,放心吧,早预备好了,够咱们娘俩花一辈子的。”

“算了算了,我跟你们说不明白。”

冬梅和魏若婷哪知他的心思,沈家眼下的大危机,其实在他看来是一个大好的时机,简直是天赐良机,可以让他把海赣公司弄到手,一偿夙愿,成为沈家主人,真正的当家主事人。到时候,谁还敢小看他,说什么庶出正出的话?他们只会跪在他面前,求他施舍,求他怜悯……

要说这件事并不难,就如他刚才对沈孝儒说过的,马上找人注资——人选是现成的,就是他的恩人知己,前些日子来做客的日本人小船津岛,有实力,也愿意帮他的忙,签一份转让文书,这份文书也是名义上的,他已经跟小船津岛谈好,把股份归入他名下,本金分十年无息偿还。这么好的条件,偏偏沈孝儒从中作梗。不是老糊涂是什么?难道是宁愿把海赣毁了,也不交给他?不行,他不能看着时机白白流失,在文清韵回来前,他一定要促成此事。想到这儿,沈浩换了一件衣服,走到临街的角门,郑重其事地告诉守门的警察,他要见顾法乾局长,有要紧的事向他汇报。警察被沈浩的理直气壮弄糊涂了,竟不知拒绝,一个电话摇到局长办公室,还没等说话,又被沈浩接了手:“我亲自跟顾局长说。”

“顾局长,我去自首,欢迎吗?”

顾法乾的办公室像一间装饰华丽的监牢,门口站着三层守卫,门里是欧洲吊灯波斯地毯,窗外安着栅栏,台灯是美国货,照着满海州城难得一见的白色真皮沙发。

顾法乾看着口口声声要和自己谈交易的沈浩,问:“你是沈家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顾局长是聪明人,”沈浩不卑不亢,“你跟我们家的恩怨,我都知道。不奇怪,我记事早,特别是听到打砸抢、杀人放火的大事。我还知道钟汉是被你杀死的。对,全海州城都知道。要说顾宝山比你聪明,钟汉死了,得到好处的是他,你只有个亲手击毙的虚名,还要日日担心被人报复。你以为沈家大奶奶这些年没提这档子事,是她真忘了?她是等机会呢,早晚有一天,她要杀你报仇。”

顾法乾一身冷汗,嘴上还硬撑着:“我顾法乾不吃素的,你别吓唬我,不用等她来找我,我就结果了你们沈家,你信吗?”

“如果我能让你在结果我们之前大赚一笔呢?不是更好?”沈浩点上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

顾法乾终于确定了沈浩此行的目的,他是沈家的叛徒,姓沈,却恨不得沈家倒台。他松了一口气,马上涌起


状态提示:第6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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