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半年都过去了,两人也没有一点苗头,可见李炎是真的对惜玉没有那份心思。
“事情就这么定了,此事本王给他们做主了!”见天歌不说话,南宫焰将茶杯一放,不容置疑地说。
天歌顿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王爷这是又打算逼婚不成?”
南宫焰听她意有所指,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到柳氏还在场,只得不甘心地闭了嘴。
有些话夫妻二人单独说是情趣,有了长辈在场就容易变味,何况对于此事他的确是居心不良。
见他没有再执意要为惜玉和李炎主婚,天歌才松了口气道:“惜玉今年已满十七岁,无论如何是不能跟我们走的。至于李炎……”
天歌为难地拿手指敲了敲桌子,李炎到底救过她的命,她总是做不出不顾对方的意愿强行为他做主的事来。
南宫焰不忍她为难,想了想开口道:“他武功高强,留下做一个护院是屈才了,我有意将他放入军中,若他肯上进,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天歌眼睛一亮,笑道:“这样最好,那就有劳阿焰了。”
南宫焰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但又不愿让天歌看出来,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不高兴地叮嘱了一句:“这也算还他之前护你的恩情了,以后不准再想这个人。”
天歌顿时明白这人又在吃一些无名飞醋,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
柳氏一言不发地看着小两口拌嘴,忍不住抿嘴暗笑,谁能想到当年阎罗一般的镇国大将军也有这样的一面呢?
县主府前院,惜玉拎着一个食盒找到正和别的护院切磋的李炎,笑颜如花道:“李大哥,我新做的桃花饼,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护院们看到惜玉,全都停下来对李炎起哄,这个惜玉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来给李炎送点东西,是何心思简直一目了然。
惜玉有四五分肖似天歌,容貌在丫头里绝对是拔尖的,当下年轻的小子们推推搡搡地瞧着她脸红,年长的含笑拍拍李炎的肩膀,说一句:“你小子艳福不浅,可要知道珍惜啊!”
李炎拿手巾擦了汗,却没接惜玉递过来的食盒,他板着脸道:“惜玉姑娘,我一个大男人并不爱吃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惜玉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她咬住下唇,小声道:“惜玉是看夫人做了这糕点给王爷和王妃吃,觉得有趣便学着做了些,李大哥若是不喜欢可以分给别的护院。”
李炎身子几不可察地一颤,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和王妃来了?”
自从天歌出嫁以后,从王府开了道直接进入县主府后院的小门,他就再没见过天歌。
惜玉仿佛没有听出他声音中的紧张,镇定地点点头:“是啊,正和夫人说话呢!”
李炎微微一点头,然后就将那盒糕点接了过来,想说以后不要来送这些东西了,到底又咽了回去。
他开口道了谢,转过身的时候也暗暗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不是不知道惜玉对他怀了怎样的心思,以前她在后院做粗使丫头的时候也没那么多机会来找他,但每次来都能多多少少说一些有关天歌的事。
他虽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期待她带过来的消息,这次也是,他本该一口回绝的,可是一听到天歌的事,他就说不出回绝的话了。
回到房里尝了一口那桃花饼,香甜粘腻,原来她喜欢这样的东西!
这么一想,他神色便有些黯淡,想想当初带她逃亡的那段日子,不要说这样的糕点,连一顿正常的饭菜他都没为她准备过。
叹口气将剩下的糕点分出去,他洗去了一身的汗味,便开始溜着内院的墙根巡逻。
另一边,惜玉回到自己房间里,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想起遇到那个人的情景,她的心神便有些恍惚。
来到县主府半年,她一直默默无闻地待在内院做些浆洗洒扫的工作。
在投靠东阳公主之前,她虽是商人之女,也是娇养长大的,当初就算是同意代嫁,也是奔着一国王后的身份去的,谁知道仅是对一个人动了心,就让她落入如斯境地,可是她不后悔。
那时从千骑国回来,依照东阳公主的意思,并不会亏待了她,甚至有意将她嫁给公主府门下的在职官员,她想当个官夫人并不难。
这对她商人之女的身份来说,也算是一飞冲天了。
可是,当听李炎说要追随清宁县主的时候,她仅仅只有一刹那的犹豫,便跟了过来。
那时南宫焰带着天歌到了千骑国,与她将身份换了回来,又气她和李炎受公主指使帮天歌逃跑,便将他们关到了一起,然后直到回月升国,合起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两人朝夕相处,日久便生出了情愫。
可惜,惜玉苦笑一声,却只是她对李炎单方面的。
这半年来,她明里暗里表现得已经十分明显,可李炎就是不为所动。
而她每日里做那些粗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渐渐变得粗糙起来,突然开始有些害怕,难道她一辈子都要这样下去,直到有朝一日这张让她又恨又爱的脸渐渐老去?
就在数日之前的一个夜里,就在她对未来茫然无比辗转反侧无心入眠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她当时吓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张着嘴巴干嚎,而对方就那么冷眼看着,直到她慢慢平静下来,闭上嘴巴。
来人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