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也不走了,一手环着他,一手不断地继续给他输入药气,同时安抚他:“你不要怕,这里是医宗内医院,是我住的地方,没有我允许谁也进不来,还有你知道吗,我已经会使用精神力了,就算有人闯进来,一时半会儿也伤不了我。再说我师父师兄们住得不远,这里稍有动静他们就会赶来,所以你安心闭上眼,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南宫焰听话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难得露出了脆弱没有安全感的一面,这是在天歌认识他以来从没有过的。
无声地叹口气,天歌静静地望着他沉静的睡颜,缓缓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好在他回来了!
南宫焰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不过大半个时辰,再度醒来发现天歌还在身边,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眼前到现在仍旧是一片血红,看天歌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昨夜如果不是天边已经有了曙光,他根本不会发现缩成一团的天歌。而他一开始也的确不能确定,因为三个月的血腥几乎毁掉他的感官系统,对天歌他看不到闻不到,只是试探地叫了一声,幸好她回答了,也幸好是她。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天歌看着他发间和耳后的血迹:“你坐好,我给你好好洗洗。”
南宫焰平静地点点头,虽然只睡了大半个时辰,但他现在却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让天歌给他清洗身体。
全身上下,从头发到指甲缝,天歌洗得异常认真,等把南宫焰打理好扶到床上,天歌又道:“我点上一炉安神香,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南宫焰一听,赶紧握住了他的手。
天歌注视着他:“厨房就在隔壁,你能听到我的动静。”
南宫焰顿了顿,这才小心翼翼地松了她的手,然后重新握成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到底没有开口。
天歌拍拍他的肩膀给他盖好被子,去厨房的时候刻意把声音弄得大一些,她的精神力本就强大,其实不只南宫焰不放心她,她也不放心南宫焰,所以一直分出一半的精神力在他身上,察觉他听到这边的声音后慢慢放松了精神,安神香也渐渐起了作用,南宫焰急促紧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才真正松口气。
南宫焰的胃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粥汤,他先是熬了一锅清粥,又顿了一锅参鸡汤,打算等他的胃稍微打开一些,再慢慢给他进补。
这次有安神香的作用,南宫焰睡得时间更久,天歌不放心他,让院里的杂役去给三位师兄送了信,说她不舒服请一天假。
其实他们这些入室弟子身边安排的都有服侍的杂役,除了一些跑腿打扫院子的事情,她并不常用他们,因为有南宫焰给她准备的吃用,所以就连饭也没让杂役做过。
今天这些食材是她一住进来杂役们就准备好的,没想到过了三个月才派上用场。
南宫焰的一切她都亲力亲为,甚至没让杂役发现南宫焰。
毕竟南宫焰现在的身份还是个迷,他说过考验通过后表面上还是武宗的普通弟子,试想一个普通弟子如何能来到医宗内医院?所以为免给他招来麻烦,天歌是直接让梅花鹿降落到自己住的房间门口,彼时杂役还在房里睡着。
见天歌要做饭,杂役也曾说过要帮忙,但被天歌打发去送信了,可是天歌没想到的是,她这一说不舒服,三个师兄居然会跑来探望。
天歌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本就是学医的,还是这么高级的医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瞬间就能给自己治好。一旦到了需要请假的地步,这病可就严重了,也难得三位师兄来的时候都急匆匆的。
天歌听到杂役禀报,连忙从厨房出来迎接,一脸的窘迫。
三位师兄本来还担心小师妹出了什么事,这一看天歌完好无缺,这一个个盯着天歌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大师兄申屠晟上下打量着天歌,奇怪地问:“小师妹,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还自己在厨房操劳,怎么不交给杂役?”
伺候天歌的杂役一听,连忙就要请罪,天歌示意他下去,羞愧得脸色通红,小心翼翼地瞅着三位师兄也不知道怎么说。
二师兄唐瑄虽然仍旧一副冷面孔,到底相处了三个月,天歌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担忧:“小师妹,你有什么不妥当的就直说,可千万别讳疾忌医。”
天歌急得脸都红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南宫焰不能暴露,说生病行不通,难道要说自己想偷懒,那也不该骗师兄们,还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好愧疚!
庞俊峰站在两位师兄旁边,瞅着天歌红得跟着火似的脸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揶揄:“小师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我们想岔了,女人嘛都有那么几天,只是你前几个月都没事,怎的这次却要请假?”
他这一说,申屠晟和唐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都是医者,可到底是自己鲁莽了,尴尬地对视一眼,申屠晟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说明咱们的小师妹长大了,难道是第一次?”
他这一说,庞俊峰也恍然大悟,他盯着天歌道:“若是第一次倒能说得通了,不过小师妹,你今年也十六七了,发育可是有点晚哦,要不要师兄给你调理调理?”
天歌大窘,连忙就要赶人:“小妹多谢三位师兄关心,小妹自己能调理,就不劳烦三位师兄了,师兄们请回吧!”
三人看天歌已经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