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毅傻了:“怎么会?为什么我不知道,又是那个林太医说的?上次他也这么说,还不是被洛天歌治好了?”
夏紫汐苦笑着摇摇头:“天歌的医术确实神奇,不过这次不一样,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就算天歌回来怕是也无能为力。其实,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这辈子有源儿这个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王爷这些日子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我心里很是感激,如今源儿渐渐长大,臣妾一人也能照顾得来,王爷还是……”
“住口!”南宫毅蓦地大吼一声,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地望着夏紫汐:“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相信我了,难道这些日子我做得还不够明白?即使……即使你再也不愿意接受我,再也不愿意和我同房,我也毫无怨言,只要你和源儿还在我身边!上次你生源儿的时候受了那么大罪,我就是再混蛋也不敢让你生了,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我怕你有一天会突然离开我!”
夏紫汐被他这番话砸蒙了,眼含热泪地望着他,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南宫毅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眼睛也跟着湿了:“汐儿,你相信我,以前是我混蛋,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和源儿的。”
夏绪,好一阵儿才抽回手,转过身低头拭泪:“臣妾早已心灰意冷,王爷的话臣妾只当没有听到,臣妾累了,王爷请出去吧。”
南宫毅听到这话失望不已,见她转身就要回房,立刻要去拉她,却听一道尖锐的哭声传来,接着奶娘就抱着源儿进来,对夏紫汐道:“小殿下看起来像是想要出去玩,所以一直在哭闹。”
夏紫汐没有再理会南宫毅,快走几步把孩子抱过来,道:“想来是这段时间玩野了,在房里待不下去了。”
奶娘没有注意到南宫毅难看的脸色,跟着附和道:“小孩子活泼点好,小殿下又一向聪明。”
夏紫汐笑笑,让人给源儿加了件外套,就带着人往外走。
春天里百花盛开,四处走走整个人的心似乎都打开了,以往那些纠结哀愁,在这样的日子里似乎立刻不翼而飞了。
望着头也不回离开的人,南宫毅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却知道夏紫汐性情坚定,只凭他三言两语很难让她相信自己,这么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心里就清楚了。
去书房写了几封信,让人送了出去,他现在无权无势,向来那些人巴不得把女儿接出去,以免跟着他继续吃苦。
数日之后,行宫里又走了一批人,这些大多是当初说要誓死追随南宫毅的人,南宫毅分别给他们封了一笔银子,就放他们下山了。
而留下的人,就每天跟着南宫毅去后山开荒种地。
没几天,就相继有人来行宫说要接自家小姐回家,正是蒋陈王李四人的娘家人。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即便南宫毅能起复,多半也要仰仗皇长孙在庆隆帝面前的恩宠,那么南宫毅以及他身边的这些女人就要看夏紫汐的脸色过活,如此一来倒不如给女儿另寻别嫁,尽管身份地位比不上南宫毅,甚至小门小户的,也比让女儿在行宫蹉跎一生好。
于是,蒋陈王李四人陆陆续续来与南宫毅和夏紫汐辞行。
夏紫汐不料南宫毅做到这个地步,在一开始的意外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让管事嬷嬷另外送了一份嫁妆给她们。
四人到底服侍南宫毅一场,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就算再嫁怕也找不到太好的人家,希望她们多些嫁妆傍身,一来不至于被娘家嫌弃,二来嫁出去也能多些底气。
世间女子多命苦,夏紫汐没有要为难她们的意思。
等四人全部离开,南宫毅就更加粘夏紫汐了,处处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决心,但夏紫汐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后山的荒地开垦了出来,南宫毅根据书上记载的,按照当下的时令选了几种简单易生长的菜籽种了下去,又去找附近的山民买了些果树苗,在菜地周围栽上。
蔬菜过两三个月就能收获,而果树怕是要到来年秋天,左右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南宫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忙完这一阵,只需每日去地里除除草注意一下蔬菜的长势,并不如何忙碌,南宫毅于是又带人开始大面积开荒,心想以后或许可以靠这片山地自给自足,粮食蔬菜都自己种,也挺有成就感。
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以往是连锄头都没摸过的人,现在却每天要顶着大太阳带头干活,任谁看到都会感到唏嘘。
南宫岚来过几次,看到南宫毅明显晒黑的俊脸,回去时眼眶都是红的。
因为庆隆帝的身体不好,南宫岚也没敢和他多说,只简单提了一句。
仅仅如此,庆隆帝也是两天没能吃下去饭。
还是夏紫汐带着源儿进宫的时候,庆隆帝多问了两句,夏紫汐说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很安宁,庆隆帝才放下心结。
夏天的时候,源儿快一岁了,已经会喊父亲、母亲了,更是迫不及待地学会了走路,虽然走不远也不是很稳。
这时候,南宫毅的种的蔬菜已经收获了,因为种了一大片,宫里的蔬菜很多都不用去山下买了,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来地里摘,非常方便。
这段时间,南宫毅仍然一直住在隔间里,一家三口虽然其乐融融,但夫妻之间始终没能恢复亲近的关系。
南宫毅虽然着急,却不敢勉强夏紫汐,源儿出生时的场景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