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一个长辈,你会看着你的后辈受伤么?即使你的后辈不会死亡,但是依旧会遭受到重创。伤害程度甚至跟残疾没有什么两样。这样的话,你可以选择自己去死来替代后辈的重创。这样的选择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相比较新生代的希望,果然还是我们老家伙去死比较好吧?老人就要给新生代让位置,总是占着位置可是要遭人妒恨的。”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听着老人的话,年轻人皱着眉头站起来大声的反驳道:“关键不在这里啊!我是玩家,你是原住民,我能复活而你不能!而且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相比较能复活什么的一定选择是我吧!为什么你会选择去死?这完全不合理的吧!我又不是你家族的孩子啊!”
“但是我认为你跟我的孙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啊。”
“……”
完全没想到。十年前的年轻人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个展开。只是震惊的呆在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那边的老人。甚至想法什么的都被这个发言给震慑干净了。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边凄惨的老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举动?是痛哭流涕么?是后悔么?是懊恼么?还是说冷笑一声说你什么都不懂继续说自己完全没有情感么?种种的选择在当时的年轻人脑子里搅成了一团。
‘感情是相对的。你觉得自己付出了,那就要为自己付出了的感情负责。’
‘从来没有什么感情是假的,区别只在于你肯不肯面对。’
‘就算是游戏,也要用全力来玩这个游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因为你付出了。’
当时老人在修好的葡萄架下面端着红茶经常跟他说的这些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不断的在少年的脑海里盘旋着,就像是魔咒一样紧紧的将少年的大脑禁锢住。
老人看着那边呆愣住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我可没有认为你不是我家族的孩子啊?我说过的吧?神恩节那天你出现在我的院子里,那时候我就把你当作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我有点什么恻隐之心我也不可能不把你送到警察局啊。你可是把我最珍贵的葡萄藤扯下来了三段。我说过的,那可是价值五十金币的葡萄藤,都够在城区里盘下一栋楼房的了。”
“所以你既然对我有着老人,就像是看待爷爷一样的尊敬。那么我又怎么不能不去救你呢?反正我都是这么老了不是么?我年轻的时候也做了许多蠢事,但是我也被拯救了。”
老人脸上露出一点回忆的神色,有些怀念的说着一些零碎的话。
“当年我也是这样啊,做事瞻前顾后一点也不干脆。总感觉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实际上是在乎的东西太多了,只是不敢去面对。但是现在想想那有什么呢?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一切痛苦的东西在世间的沉淀下都是一样的。不会多多少也不会少多少。最重要的是,很多东西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可怕。他们杀不死你,也没有办法摧毁你。能摧毁你自己的也只有你自己。人类是一种很强的生命,只是众多的幻想把你的才能禁锢住了而已。”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老人笑看着那边涕泪还没有流干净,已经若有所思的年轻人。
“所以走吧。走吧,高根。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些人需要你的。总会有那么些人珍视你的。玩家的不死身份不是你成为怪物的理由。不死才能够更好的保护别人,才能更好的为了别人付出什么。你有着近乎无限的资源,那么分享给别人一点又能如何呢?”
“那么我能去哪里?前线?中土?这里?有谁需要我这个废物……”
年轻人痛苦的抓了一缕黑色的头发,在老年慈爱的注视下低声说着自己的苦恼。
“没有人会需要一个废物的。我不会用刀,我也不会使用武器。魔法什么的也记不住,就连搬运东西都是笨手笨脚的。规格条列总是记了忘忘了记。谁都不需要我,我只是一个废物而已。就连玩一个游戏都是废物的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还想要我做些什么?为什么一个一个总是强迫我?为什么一个一个总是想让我变强?我只是想要轻松点,这样的想法有错么?为什么就算是这样也要逼着我重新回去?为什么要逼我一个废物……”
“你说的恰恰相反,高根。”
老人摇了摇头。
“因为你是废物才要逼着你。如果你是强者,如果你能够打败一切的一切,那么不会有人来强迫你。高根,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人是自由的。大家都在相互强迫着彼此。我知道你恐惧,我也知道你的痛苦与忍耐。但是我要责备你,因为你从你的战场上逃离了。就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祈求着别人的怜悯。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你的场所不在这里。”
接下来的话,你要永生的铭记在心里。
“去战斗吧。用你所有的力量。去战斗,去搏杀,去那战场去吧。高根。”
老人低声的咆哮着,凝视年轻人软弱的双眼,用自己的生命为年轻人设下了一道诅咒。将少年今后十年的命运牢牢的锁在了这个狭小又无垠的世界里。让他永远的沉浸在痛苦与折磨的深渊里。将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奉献,最后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也依然在兑现的魔咒。
十年后的自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