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拍了拍胸脯,故作镇定的长吸了两口气,刚想迈步走回到屋里,却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肩膀。
“啪!”
我猛地一激灵。
不会真有鬼吧!突然心中想起了小时候经常晚上猫在被窝里看聊斋志异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头不禁一紧。
“啪!”
又是一下。
我战战兢兢的缓缓转过头。
当我把头完全转过去的时候,一个全身白衣,蓬着头发的女鬼猛地伸出双手向我脖颈掐来。
“丫个呸的!还真特么有鬼!”
心中骂了一句,扭头撒丫子便要向屋中跑,可右腿刚刚抬起来,身后却传来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是人!而且是个女人!
我顿住脚步不再跑,此时陈弘毅也冒头向外望着,手中紧紧握着那杆锥鞭,却也不出来,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的身后。
我莫名其妙的再次转回头看向身后之人,只见一个身穿雪白连衣裙的女孩子一捋挡在脸前的长发,咯咯笑道:“这位小哥!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这不,刚刚洗完头,那个糟老头就要我给你们弄些吃的。喏!”说着,那个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大的女人便一下塞进我手中一叠崭新的白色衣裤。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女人luo露的胳膊竟在我的胸肌处蹭了一下,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我还在愣神,那女人瞧着我袒胸露乳的囧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形却早已到了屋中。
瞧着那女人轻盈的身体,我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我缓缓走进屋中,陈弘毅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收起了手中的兵器,坐在床沿上,神情紧张的紧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仆人。
那人将饭菜放在桌上也没理陈弘毅,一扭身便又出去了。
看着桌上虽说是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因为老长时间也没吃过热乎的东西了,嘴里立即满口生津,也不管陈弘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可吃了一会儿也不见陈弘毅动静,端着碗,夹着筷子,扭头瞧向陈弘毅。问道:“喂!你怎么不吃!”
陈弘毅淡淡的朝我说了一句,“不想吃!没胃口!”
我哼了一声之后说:“不吃白不吃!到时候没力气追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弘毅也不在乎,从兜中掏出一盒黄色皱巴巴的红梅烟,从里面揪出一颗,又在烟盒上磕了两磕,让后放在嘴边,瞁着眼,“啪”的一声,那只白色的香烟便闪耀起红色的火星,一闪一闪的似是黑夜无尽的星辰让人捉摸不透。
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极难想通的事,若有所思的陈弘毅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一声不吭。
“切!”我切了一声,扭头自言自语道:“装什么深沉!反正我知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说完,又埋头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刚刚送来饭菜的女人推门又进来了。这次,怀中却多了一抱白色的床单被褥。
只见那女人走到床边,也不管有没有人坐在上面,一伸手便拽了原本脏兮兮的被褥,扔在一旁。嘴中犹自嘟囔着:“看来今天我要去小姐屋里挤挤了。哎!”
被那女人给生生挤到一边的陈弘毅皱着眉头偷眼瞧着那女人利落的收拾完床铺,将原本的脏床单扔了出去后又折而取了吃剩下的碗筷,说了句“早点睡!记得换衣服!不要乱跑!”就转身出去了。
我应了一声关好房门,朝犹自吸着香烟的陈弘毅说道:“这饭可以多吃!烟却不能多吸!吸多了容易阳痿!做男人就得多睡觉少吸烟!睡觉喽!”
说着,一手提过一张椅子,放在宽敞的地方,几个并在一起,身子一倒便将自己撂躺在了上面。半睁着眼准备看好戏。
也许是累了,床边的陈弘毅用手指捻灭了烟头,将灯关了,又重新走回床边。
我知道那一刻就要到了,侧过身,面向床铺,瞪起双眼看着那边的陈弘毅,准备大笑。
可迟迟也没见陈弘毅躺下,站了一会儿,似是熬不过这黑夜漫漫,身子一歪,便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咔!”
一声床板碎裂的声音陡然响起,我知道陈弘毅出洋相了。
“哈哈哈!.”
我一阵大笑,连忙坐起身,准备看这位相门圣手如何的窘态。
可笑了一会儿,却感觉有些不对。
因为自从那声脆响之后,根本就没见到陈弘毅有丝毫的动静。
什么情况?难道这丫的累的找不着北了?怎么跟个死猪似的一动不动?
我当即停止了笑声,起身向床前走去。
昏暗的房间中,忽然一阵夜风平地而起,擦身而过,立即掠起一身的汗毛。不知怎么的,竟感觉这间屋子出奇的诡异。
“唰!”
蓦的一道黑影闪过,如鬼魅般一眨眼的功夫便卷了陈弘毅的身体沉了下去。
“谁!”
我大喝一声,一个跨步便到了床铺近前,想看个究竟。而那碎开了一道大口子的床板上却不见了陈弘毅的半点踪影。
他去了哪儿?那道黑影究竟是人还是祟物?
等我开了灯,这才看清,原来是陈弘毅正稳稳的躺在床箱里睡着了。
“奶奶个修母的!吓老子一大跳!原来你在这儿躺着呢!也不怕被钉子爆了菊花?!”
嘴里恨恨的骂着,抬起脚在那床箱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想惊醒熟睡的陈弘毅,可那家伙却依旧静静的躺在里面,犹如一具尸体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