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山庄。△↗,x.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春天的气息迎面扑来,花香弥漫着整个山庄。
张力与若晨一起在后花园中赏花。晓月山庄已经经过修缮翻新,现在作为张力的别馆,一众女眷都搬到此处居住。
若晨穿着一身白色的暗纹刻丝祥云纹小绸衫,头发梳称了瑶台髻,秀美的脸上更显几分成熟端庄。
这几日京师中徐光启的书籍都卖脱了销,因为新明第一次科举定在三月后举行,这工科和农科的考试范围便有徐光启编撰和翻译的《农政全书》、《几何原本》、《勾股义》等书。在张力入主京师以后,徐静萍便交卸了团山军情报部的差事,一心投入到推行父亲徐光启遗志上来。
既然徐静萍有兴趣,张力也乐观其成,毕竟她是徐光启的女儿,住持印刷销售徐光启的书籍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很显然由于考试范围的改变,以前被读书人视为经典的四书五经已经开始被这些工科、农科书籍取代……
这也不奇怪,人总是追逐利益的,张力规定考什么,下面的人自然就学什么。不过要改变所有人的观念还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现在静萍在京师举办了一个徐光启经典研讨大会,北直隶的读书人们自然是趋之若鹜,纷纷赶往京城。
静萍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有事情做也挺好。张力偷得半日闲功夫,便来到晓月山庄找若晨。
这些天张力忙着草创新明王朝的制度。一连好些天都没有见到若晨,现在满心愉悦的来找若晨。却发现若晨一直寒着脸,一个人低着头想着心事。
枯坐了好半晌。张力找了好几个话茬,若晨只是“嗯嗯”的敷衍着,这让张力心力略略有些不快。
难道是这些天忙于公务,冷落了她?
不会呀,在朝鲜打了一年仗,几乎都没怎么见过若晨,也没见她这样呢!
莫非是她最近有什么心事?
一想到此,张力终于忍不住了,眼睛看着若晨。开口问道:“若晨,你有心事?”
“嗯--”若晨低低地应了一声,旋即用手轻轻捂着嘴巴,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张力一看这她这神情,知道自己猜得**不离十,于是接着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呀,我是你夫君,又有什么事儿不能说呢?”
“我不说……”若晨抬起头来,看着张力的眼神中满满地竟是哀怨之色--
张力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眼神似乎是自己做错了很大的事情一样--这……
张力琢磨了一下最近自己的“轨迹”,除了天天忙着与一干文臣商议各项制度之外,并没有任何不妥。倒也有些人“敬献”美女什么的,不过自己向来不好这一口。统统都拒绝了,还专门发了通告--女人最爱的就是吃醋,明显自己这里也没什么“醋”给她吃。她有什么心事呢?
张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于是站起身来。走到若晨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地拉着她的销售。柔声道:“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若晨点了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开口说道:“昨日父亲前来,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问起了志儿的事情……”若晨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张力:“我一直也想问你,你怎么安排志儿?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不立太子……”
张力一听若晨这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先前在朝鲜国的时候,若晨怀胎十月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取名张志,小孩子现在也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罢了。若晨现在说起这件事情,果真自己还是疏忽了!
在所有人眼里,虽然自己将“皇帝”改为“元首”,但也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本质上所有人“都懂的”,张大人这是“谦虚”罢了。
想当初秦始皇第一次用“皇帝”二字,乃是取的“三皇五帝”里面的两个字,便有了这几前年的称呼。而自己上位以来,处处改旧制,施新政,而武功之盛,不输于秦皇汉武。秦始皇能够取“皇帝”二字,自己取“元首”二字又有何不妥?无非都是那个意思嘛……
甚至有些心怀不满之人,还对此嗤之以鼻,说自己“虚伪”!
张力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年月政治制度的改良必须循序渐进,绝不能想当然的弄个什么“君主立宪”、“民煮共和”--当然,不是说宪政和民主不对,而是远没到那个时机。
在大家的潜意识里,张力就是新明王朝的皇帝,只不过换了个称呼,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既然是皇帝,那也一定是家天下了,按汉人的传统是一定要立太子的。
纵观历史,只有“我大清”从康熙年开始搞什么“秘密立储”,弄得神秘兮兮,然则并没有什么卵用。若是有用,道光就该选恭亲王奕?而不是咸丰皇帝奕坾。
虽然“我大清”向来为张力所不齿,不过烂苹果里选一下的话,最烂的无疑是咸丰而不是恭亲王。“咸跑跑”有没本事已经是定论,不值一提,重点他的那个贵妃实在是亡国的祸首呀!
既然汉人王朝必须立太子,自己的儿子迟迟不立,就容易引发很多猜想了……
张力轻轻抚摸着若晨的小手,看着紧张兮兮的她,心情平静了下来。若晨这也是人之常情,站在她的立场,这件事情就是天大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自己没有动静,难怪她闷闷不乐。
张力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的说道:“若晨,前明太祖高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