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连剑都还回去了,就不再是古河派的人。”公子嫣催促道。她的身份,自然不合适陪陆离去大闹一场,所以她只能想到这个折中的办法。
“催催催。再催我就调到辰源那里去,不听你的了。”柴如歌得瑟道。
公子嫣眉毛一挑,右手按上柳叶刀。“有辰源撑腰,胆气很足啊?”
“那是,我们都是一张**上……啊呸,一条裤子的交情,辰源他也是小宗师之位,怕你不成?”柴如歌欲盖弥彰地说道。
若是平时,陆离肯定会抓住那个啊呸好好嘲讽一番,但是现在,他只是淡淡说道:“然后呢?”
柴如歌看着陆离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婚礼举行的地点,进入的路线。”陆离提醒他。
“哦,好吧。一般古河派进行典礼的地方,应该是放在及履殿的,那里足够庄重。而且大殿之前的小广场上,也能摆摆酒席什么的。”柴如歌继续说下去,“一般我们婚礼,酒席都能放在房间里,白事的酒席才会放在露天的广场上。但是我们江湖儿女,就不用在乎那么多规矩了。我估计这次人来的不少。恐怕小广场上摆满酒席都还不够用。”
“说重点。”公子嫣再次提醒。
“我说的就是重点啊。这些说给你听,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你想从正门闯进去,就会一头先撞上前来观礼的宾客。”柴如歌对着陆离说道。
然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些宾客有很多都是为了巴结古河派来的,你一头撞上去,恐怕是给了他们一个示好古河派的机会。刚好让他们出手。”
陆离一愣,然后平静地说道:“继续说下去。”
“在宾客之前,你踏入古河派地界,就要小心了。既然你没死,那么如我之前所说,定然会防备你。我不知道林凌雁为什么会言听计从,但是根据我对劳师叔的了解,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变数的发生,所以他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我估计吧,从你下船,踏上码头,就是一条不归路。”说到这里,柴如歌停下脚步,一改之前聊天打屁的混蛋模样,而是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能保证就要杀到及履殿前,面对一众掌门?”
“特别是我的师父,天下第一的沐三白?”
此时,他们已经能够闻到江水的味道。江风拂过,带来属于夜色的味道。
一片月色之中,陆离望着江面,点了点头。
柴如歌竖起了大拇指,对着陆离说道:“如果这次你真的要去,那么,你必定要名动天下的。哪怕你死了,依旧如此。”
“你真的不劝他了?”柴如歌对公子嫣说道。
公子嫣摇了摇头,她何尝不想劝阻陆离,但是她了解陆离的性子。这是一个外表淡然如水,内心热烈如火的男人。这一点,在公子嫣与他并肩而战的时候,了解得淋漓尽致。
一旦战斗,一旦拼命。那么,你就可以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陆离。就如当时伝帮帮主钱铿的形容,这个男人会如同火山一样的爆发。这个形容,实在是太确切不过了。
公子嫣看着陆离的背影,知道他现在平静的外表下,内部翻滚着岩浆。
不是不想劝,是不能劝。
“好吧,既然你想着拼死一搏。那么我柴某人也不介意陪你玩玩。我会送你去古河派,帮你争取点空隙。但是,也不会太多。因为我不会和我的师门拼命。”柴如歌难得豪迈地说道,不过后面那句话,让他的气势瞬间消失。
“而且也拼不过啊。”
“……”
公子嫣二话不说,拔出了柳叶刀,架在了柴如歌的脖子上。
柴如歌连忙举起双手,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看来你的确以为有辰源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公子嫣微微眯起眼睛,每当她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陆离总能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陆离不禁哑然失笑。
“没有,没有。我和辰源没有什么。真的。没人会喜欢娃娃音的**男人。”柴如歌嘴硬道。
公子嫣收刀,说道:“往往在背后说辰源坏话的人,最后都会被他听见,而且他还会补上一支箭的。”
三人边说边扯,当然,主要还是柴如歌在扯。三人说话间,江面上远远飘来了一艘小船。
原本这个时候,在江上来往的,往往是私船。就是私自夹带货物,走私物品的船。在平安府衙大规模整顿平安城范围内的漕运之后,哪怕是深夜,这些走私船也已经很少出现了。
所以,出现在陆离面前的,并不是私船。
船上的艄公年纪不大,看上去约莫三十岁来岁的样子,是个壮硕的汉子。他先把船靠在了岸边,然后踏上码头。见到三人,他倒也不怕生,上来招呼道:“这位小姐,请问我要接的是哪位客人?”
公子嫣一指陆离和柴如歌两人,说道:“就是他们二位了。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价格,尽快送到指定的地方就好。”
那艄公听到价格二字,眼前一亮。因为公子嫣给出的价格足够丰厚,而且能够让自己在夜晚航船,所以他才会接下这趟生意。只要自己这趟辛苦一下,那笔酬劳,足够自己两三年不用再出来跑船了。或许还能给自己的儿子备下一份丰厚家产。
“好了。陆离,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又不能急。我不劝你,但是你必须调整好心境。”说到这里,公子嫣露出为难的神情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