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率先苏醒的,是女的。
女的是罗刹,但她率先苏醒的原因,绝对不是她是堪比人类大帝的罗刹……
而是她的后背,多了两把无耻的弯龋
弯刃对她力量的吞噬和炼化,看似疯狂,却节制到了极限。
这种节制,既可以压制她无法出现任何反抗的可能,同时也能让两把弯刃吞噬炼化的效能达到巅峰。
所以……
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的女罗刹,在这种节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过很快……
这种恐惧就被某种东西捶得稀碎。
捶碎恐惧的,还是恐惧。
因为女罗刹在回顾自己怎么会被两把弯刃插在后背的经历中,捡回了本该被她刻意忘却的,不过两瞬的记忆。
“宙,宙棺……”
听到女罗刹哆哆嗦嗦的声音,邪刃暂时将思绪从困惑中抽出,淡淡道:“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高兴?
在恐惧中沉沦的女罗刹,闻言险些疯掉。
因为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服突然碰到宙棺的自己开心得起来。
虽然她非常清楚……
罗刹狱瑰宝之一的血宙古经,就是来自宙棺的馈赠……
但血宙古经是血宙古经。
宙棺是宙棺。
这根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罗刹可以借血宙古经,迸发出难以想象的战力……
但宙棺是什么?
在父亲口中,那是造成整个瀚宇步入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没人想碰到这玩意儿!
也没人会想到!
如此可怕的玩意儿,竟然会被一个邪帝传人弄出来!
“对!是他,是他弄,弄的……”
女罗刹一个激灵看向不远处。
邪躺得很惬意。
和第一次入宙棺不同的是……
上一次,是宙棺极为嫌弃地将他喷了出来。
这一次,虽宙棺依旧嫌弃,依旧将他喷了出来……
但奇怪的是,这次邪被宙棺吞噬的力量,别三分之一,连十分之一都没樱
而这……
似乎就是邪此刻生死不知的原因。
此刻……
邪的识海,依旧是在宙棺的所见所闻。
这同样是和前次入棺的区别。
上一次,他虽然进入了宙棺,但别清晰的记忆,努力了许久许久,他才找回零点模糊的影子。
这一次,他脑海里是一颗颗亮点。
亮点如星辰。
凑近一瞧,方知不是星辰,而是一片朦胧的圆。
“仿佛,是混沌……”
邪的意识化身皱了皱眉头,想进一步观测,却发现自己无法再前进一步,只能后退一步,再次面对点点星辰的景象。
“这便是宙棺内的情形么……”
邪环顾四周,产生了自己身处宙棺中心的错觉。
对的。
这绝对是错觉。
因为宙棺的中心,不可能是棺材板附近。
却也不是错觉。
因为……
“宙棺是无限的,所以无论我身处哪里,都是中心……”
陡然滋生的浩然苍茫之感,让邪有些惊悸。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似乎是生灵最深处的本能让他如此想的。
他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方才驱逐了这种惊悸感,再次上前一步,打量朦胧。
“若这是混沌,又明了什么……”
借着对宙棺极其有限的了解……
邪眼前的混沌开始发生变化。
他将自己想象成了能开辟地的伟人,一斧头下去,混沌破碎,寰宇诞生……
可惜这一幕,并未在他眼前上演。
哪怕在他的想象中,他赋予了自己开辟地之能……
但宙棺的存在,似乎让他的想象有了某种限制——至少开辟地,是做不到的。
混沌依旧是混沌,不会因为邪千万次的劈砍,而发生丝毫变化。
因为惊悸感的再生,邪果断放弃了继续劈下去的yù_wàng。
他知道,能看清亮点就是一个个类似混沌的朦胧,已然是如今自己的极限了。
“却不知下一次,何时才能再进去……”
结束了对宙棺的参悟……
邪睁开了血眸,全身的剧痛当即袭来,轰得他眼前一黑,险些又昏死过去。
这阵前所未有的剧痛,让他心惊肉跳。
因为他瞬间就明白了一件事——
看似好端端躺在地上的,属于自己的邪体,其实已经稀碎,且碎到了极致。
然而恐怖的是——
这一次,他的邪体迟迟没有发生进阶。
而无法进阶带来的后果……
“这就是我肆意窥探宙棺的代价么……”
连呼唤邪刃都做不到的邪……
即便心头再苦,脸上也没办法苦笑出来。
他能做的,就是继续躺着……
就和此刻躺在地上的鸿帝一般。
鸿帝当然不是自己要躺的。
能让鸿帝躺在地上的存在,有两位——钧帝,以及魔妮儿。
钧帝没有理由让鸿帝躺着。
魔妮儿本来也不屑让鸿帝躺着,只不过敢朝自己冲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荒谬的鸿帝,适合躺着。
钧帝等人看到了冒犯魔妮儿的后果,所以他们纵然也想做和鸿帝一样的事,却没有付诸实践。
饶是如此……
这七位此刻一脸通红,眼角皴裂,呼吸急促,胸腹起伏……
宛如发狂的公牛一般。
他们用尽了一切能够表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