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总有一山高,一物还得一物降。
别看魏忠贤在朝中风头正劲,人人畏之如虎。可是在发彪的客氏面前,老实得象只猫。
“哎,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象你说的这样了。”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度过每一个黑夜和每一个白天,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魏忠贤负责高声部,他的声音比较尖,客氏则是正宗女中音,二人组成了个完美女声二重唱。
客氏被感动了,接着唱:“但愿我们感动天,我们能感动地——”
两人唱着歌,眼神深情对视。
最后一齐合唱:“让我们生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霍维华心里狂吐,心道:“妈妈啊,这也太恶心了有没有……”
“这事我没说不管,阿花,你听我讲嘛。”魏大公公满脸堆笑,上前拉住客氏的手,用最温柔的口气低声道:“咱们根基不稳,朝中叶党那一伙人早就看咱们不顺眼,这个时候不当心,惹到皇上不高兴,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刚才口气不好,是因为心里烦。这次的事只是个开头,我有确切消息,王纪与惠世扬只是个开场锣,下边接着来的才是大戏呢。”
客氏被他吓着了:“真的?”
魏忠贤幽幽吐了口气,干瘪枯瘦的脸上现出沉沉的阴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客氏顿时不吭气了。
魏忠贤扫了霍维华一眼,见他臊眉搭眼的站在一旁,不免有些头痛。从心里说他是看不上霍维华这个人,奈何客氏喜欢,还把自已远房妹妹给了他。有心不管他的破事,客氏还生着气呢。
想了一想:“你这次的事两条路,你自个挑。”
到底还是管了啊……
霍维华又是欢喜又是忐忑,连忙跪了下来:“请厂公指点。”
魏忠贤森森一笑:“第一条,你自上奏疏,向圣上自呈治家不严,请求重罪处治。”
客氏惊叫:“那我妹妹怎么办?”
魏忠贤真是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你就别惦记她了。你以为那个小县令在办案之前不知道你我的存在么?他办成这个德性,已经足够说明问题。阿花,这个时候你我往外摘都来不及,那里还有往上沾的道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魏忠贤的苦口婆心起了作用,客氏再次不说话了。
宫中的生活是最好的老师,死道友不死贫道是永远不变的金科玉律。
成功的说住了客氏,魏忠贤的视线再度落到霍维华身上:“第二条路,我想法保下你的三老婆,后果是你带着她有多远滚多远,从此这金马玉堂上再没有你这姓潘的这号人了。”
“挑吧!”
两条路两个方向,一个滚一个留。
面如土色的霍维华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苦读十年于万历年中了进士,一路摸爬滚打才有了今天,不可能为了任何事情放弃。
客氏怒其不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难得他上道,魏忠贤的气消了不少:“好,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王纪那个位子早晚是你的!”
霍维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脸上的泪还没有干,真心的笑已爬满了脸。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跪在地上,将头伏在冰凉鉴人的青砖上,留下两团掉下来鼻涕。
打发霍维华出去后,客氏恨恨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当初瞎了眼!你们男人啊,为了前程从来没有将女人放在眼中,可惜了我那小妹妹了。”
魏忠贤嘿嘿笑了几声:“不要生气啦,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客氏被他一抱,一肚子的气消了一半,红着脸笑道:“你对我怎么样?”
魏忠贤上下其手,客氏假意抵抗了几下,浑身已经软成了一团,狠狠的捶了几下上下忙活不停的魏忠贤,气喘吁吁道:“那些害我们的人,你一个都不要放过!”
魏忠贤狠狠一口咬在某处地方,舌尖重重的刮了几下:“你放心,给我时间,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为今天的事后悔。”
客氏唔了一声,眼睛几欲流出水来,狠狠掐了一把:“你轻点……”嘴角却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轻吟,象猫一样,忽然轻笑道:“其实王纪真没有说错,你真是个****宫闱的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