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管家那不怀好意的话音方落,门外便传来一阵猛烈过一阵的撞门声。
再次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小的热气球从自己伸高的手边飞过,感受到院门的剧烈晃动,江婉夏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
从始至终,叶管家都恨不得置她为死地,江婉夏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虚担的“三皇子妃”头衔,能够抵得住他现下的强行闯入。
——不过还是要勉励一试的,能抵挡一阵,便是一阵,好容易想出来的逃生办法,是绝对不能被叶管家发现。
沉下了心思,江婉夏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便瞬间消失。
抬眸看向面色紧张的望着自己的杏儿,江婉夏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便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抬手指了指那被撞得震天响的院门,示意她自己去开门应对那难缠的叶管家,而杏儿自己,则留在这里想办法尽快将那不听话的热气球从天上弄下来。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把它打下来,坏就坏了,反正是个试验品。”
看到杏儿会意的点头,江婉夏一面快步向着院门处走去,一面压低了嗓音极快速地出声说道。
手起手落间,那被撞得摇摇欲坠的院门被江婉夏猛地向内拉开,于是伴随着“哎呦”“哎呦”的呼痛声,两个身形壮实的仆役,便看似笨手笨脚的摔倒在了地上。
“三皇子府的仆役,果然是够蠢的。”
眸子里尽是不屑,江婉夏甚至没有看一眼摔倒在自己脚下的两个仆役,只是沉着面色,冷冷地对着叶管家继续出声,道: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连一府之管家都能这般没有教养的想对女子破门而入,那些仆役能好得到哪里去?”
“江大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你和杏儿姑娘出了什么意外而已。”
青稚帅气的脸庞上并没有恼怒之意,叶青看着面前刻意用身子将院子里的风景挡的严严实实的江婉夏,继续不紧不慢的出声说道:
“毕竟我们三皇子府答应了要给你三天好活的时间,若是三日之期满之前你出了什么意外,倒是让我们三皇子府落了个失信于人的坏名声。”
“不劳叶管家您老人家费心,这三日之期,我们定会好好珍惜享受,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戴金银珠翠,保证不给你们三皇子府丢脸。”
冷哼一声,江婉夏轻飘飘的话语里却是不甘示弱的冷嘲热讽。
“既然如此,那江大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及时地跟我们说,这府里随便哪个人,都会将你的要求传达到我这里。
毕竟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好活了,江大小姐就不要再这么客气,只要几罐子灯油算什么,两桶,够么?”
话语不咸不淡,有了昨晚容承烨那忽然而来的吩咐,原本不愿意同江婉夏多说什么的他,不由得也多了几分兴趣。
更何况,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给兴致勃勃的准备逃跑之法的江婉夏来添堵的,当然,要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三皇子府果然大手笔,”瞟了一眼那立在叶管家身侧的两只盖着盖子的木桶,江婉夏看似平淡的话语,充满着冷嘲热讽,“用木桶装灯油,也不怕把这府邸全都烧光殆尽。”
“这个就不用江大……”
“劳烦叶管家跑一趟,灯油放在院子门口就行了,虽然本小姐不用操心你们这三皇子府会不会被烧光,但我可是要仔细着,别在这剩下的一天半时间里,烧光了我这院子。”
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了叶管家尚且说了一半的嘲讽之语,惦记着身后杏儿的举动,江婉夏站在门前的姿势岿然不动,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赶人之色。
然而叶青却有心死赖着不走。
“放在院子外面实在太过不便,若是夜半灯油烧尽,江大小姐岂不是还要摸黑开门出来?深更半夜的这府里会出现什么,我可是没办法保证。
若是磕着碰着,甚至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吓着,那可也算是我们三皇子府的失信于人啊。
好歹,也让他们给江大小姐你搬到院子里面去,哪怕只是门口,起码不会有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出口的话语近乎无赖纠缠,铁了心思要让江婉夏为难的叶青,再也不顾及自己以往的分寸风度,斜着身子,作势就要往院子里探去。
“叶管家这是打算硬闯?”
姣好的脸庞上瞬间面容冷若冰霜,面对着叶青的向里探身,江婉夏不退反进,毫不留情地用手肘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腹。
“江大小姐,我已经说过了,我这是好心帮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毫无防备的叶青吃痛,面色便也难看起来,硬邦邦的话语一出,便是对着跟在身后的仆役使了个眼色,想要硬生生地破门而入。
“我倒是想要看看,叶管家究竟怎么个给我吃罚酒法!”
冷哼一声,江婉夏沉着的面色上忽然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瞬间便联想到前天晚上灵堂中江婉夏脸上那忽然而来的一笑,吃过亏的叶青便是极快速的顿住了脚步,然而,却还是没有躲得过江婉夏速度更快的“暗算”。
“撕拉——”
伴随着一声骤然而来的脆响,叶青的手掌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条长长的衣料,湖蓝色的薄纱,正与江婉夏的裙裳如出一辙。
“江大小姐你……”
“大胆奴才,竟敢非礼!”
叶青的话才从口中说了半截,便被江婉夏忽然而来的惊声尖叫硬生生地截断在喉咙中,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