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
从城北到城南,容承烨的马车,几乎用了连平时一半的时间都不到,却还是被满心担忧焦躁的容承烨,冷脸嫌弃太慢。
只是好在,路途之中,他已经连哄带劝的让受到了百般惊吓苦楚的江婉夏睡了过去,只有这样,她能够感觉得到的痛苦和难受,才能多少减轻分毫。
“小姐!”
守在三皇子府的门前彻夜未眠,容承烨才刚刚抱着江婉夏走下马车,杏儿便立刻站起身来,看着容承烨惊慌出声,道:
“三皇子,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受了伤,有点发烧,体力不支睡着了,你不用太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赶紧叫府上的太医过来。”
看到杏儿的时候,容承烨又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冷静镇定,对着杏儿吩咐出声,自己却是没有片刻耽误的,抱着江婉夏大跨步地走向了自己前院的屋子。
略通医术的他,方才已经在马车上给她简单的瞧过,知道她没有性命之忧,然而那虚弱的脉象与苍白的面色,还是让他揪心般的疼痛不已。
被半夜急急火火召唤来的老太医,认认真真地给江婉夏号脉查看伤势之后,留下了一纸药房和几瓶外伤药之后,便被府上的下人好好的安顿着离开。
于是一时之间,容承烨的卧房之中,只剩下了他和杏儿两个人,紧紧地守在江婉夏的床榻之侧,寸步不离。
“杏儿,她身上还有外伤需要上药,热水已经打好了,我在外间守着,你先给她上药吧。”
盯着江婉夏那蹙着眉头的睡颜看了半晌,容承烨方才缓缓的出声,尽管心中是片刻不愿意从江婉夏的身边离开,然而他却更加担心江婉夏身上的伤。
“嗯,三皇子你放心,药一上完,奴婢就叫您。”
点了点头,杏儿并不曾对容承烨有太多的责怪之意。
自从江婉夏出事的消息传来之后,他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又是如何的担忧心痛,一点一滴,她全都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更何况,今日江婉夏被康雪瑶抓走一事,也并非容承烨本意,她就是再偏向心疼自家小姐,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迁怒于他。
毕竟,这件事情里面,最焦急、最心痛的人,恐怕是非容承烨莫属,他们谁都比不上。
点了点头,容承烨再次深深地看了躺在床榻之上的江婉夏一眼,便调转了脚步,缓缓的走出了离间的卧室,独自站在一帘之隔的外间,默默地为她守护,默默地为她心疼。
斗转星移,日升日落。
在容承烨的哄劝下迷迷糊糊睡着的江婉夏,直到第二日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方才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只是眼睛里传来的干涩之意,让她一时之间,没有立刻睁开双眼。
浑身的伤痛依旧,却是比起昨晚来减轻了不少,昨天夜里那恐怖的场景犹在眼前,江婉夏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想要动动身子,方才发现,有什么重呼呼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被角之上,让自己有些动弹不得。
于是睁开双眼缓缓地转头看去,闯入她眼帘的,却是那张熟悉不已、却又思念已久的俊朗容颜。
只是那往昔的清朗俊逸不再,却而代之的,是紧蹙的眉头和满面的疲倦,那深邃璀璨如星空的眼眸微微的阖着,似是累极倦极,终于坚持不住地睡过去一般,却是还是保持着帮她及时掖被角的动作。
看来,自己睡觉的时候,当真没那么老实。
将容承烨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尽数收在眼底,江婉夏的心底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纠缠着丝丝缕缕的甜蜜而来,令她忍不住地勾了勾唇角,却是不小心动了一下胳膊,阖着眼眸的容承烨,便立刻醒了过来。
“对不起,吵醒你了。”
一开口,江婉夏才发现,自己的嗓音虽然干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甚至,嗓子也几乎没有多少干涩不适,完全不像是一个高烧久睡之后醒来的人,会有的状态。
“我没事,你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身上的伤,还疼不疼?还有头呢,疼不疼?你昨天一直迷迷糊糊的喊头疼来着。”
从微微愣神中恢复过来,容承烨看到醒来的江婉夏精神似乎还不错,终于是在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抬手将敷在她额头上的湿帕子取了下来,他那满是担忧的问话便随之而来。
“我好多了,头已经不疼了,身上的伤还在疼,但是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很多。”
看向容承烨的目光中满是柔软和心疼,江婉夏十分耐心的一一回答出声,话音落地之后,还冲着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那就好,看来太医开的药还是有效的,”点了点头,容承烨更加松了一口气,药有效就好,剩下的,就是慢慢修养了。
横竖他会一直陪着她,修养多久,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还没到喝药的时候,你要是有精神的话,我先扶你坐起来喝点水,太医说了,你若是醒了,就不要总这么躺着。”
轻声答了一个“好”字,江婉夏任由容承烨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扶起身来靠在床头,那柔软的目光,却是片刻不曾从容承烨的身上挪开分毫。
“来,张嘴。”
颇为自然的从身后拿起盛着清水的瓷碗,容承烨舀了一勺之后,一面递到江婉夏的唇边,一面出声说道。
江婉夏微愣。
“怎的不张嘴?水是晾好的,不会烫,相信我。”
等了片刻没等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