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的皇子妃动手。”
没等康贵妃凶狠的话音落地,一个冰冷若千年寒潭的嗓音,便穿透层层宫殿而来。
伴随而至的,还有那速度极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的暗器,力道十足,硬生生地,将那侍卫握着长刀的手腕打出一个血洞。
“咣当”一声,长刀落地,那侍卫面色惨白的捂着右手腕的血洞,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烨儿!你这是干什么?!”
看清楚从殿外大步流星走进来的颀长身影,康贵妃面色微微有些发白,怒不可遏的出声质问。
“我干什么?这话应该换我来问你吧,康贵妃,你这是要对我的皇子妃做什么?”
淡漠的嗓音愈发冰冷,容承烨快步走到江婉夏的身边,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抬头盯着康贵妃的深邃眼眸中,充满森然的寒意。
然而,却不等康贵妃答话,容承烨便低下头,看向臂弯里的江婉夏,柔和了嗓音,问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不过,你若是再晚来个一时半刻的,估摸着见到的,就会是我这个‘狐媚胚子’的尸体了。”
微微的摇了摇头,江婉夏语调轻松,却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两句风凉话。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让你出事?你若是再这么说自己,当心我回去狠狠揍你的。”
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和宠溺,容承烨抬手,揉了揉江婉夏的头顶,随即又抬起头来,看向面前脸色苍白的康贵妃,冷着嗓音,一字一顿出声,道:
“康贵妃,有些事情,我一直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念在你毕竟辛辛苦苦的养育了我这二十多年的份上,不愿意戳穿你而已。
你既然敢在今日背着我对我的皇子妃做出这种事情,那我就明明白白的警告你。
你若是还能如从前那般,老老实实地、不起任何旁的心思,那我保证,你是你,康王府是康王府,不管康王府日后如何,你总是你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康贵妃。
倘若你再敢动了什么别的心思,或者是对我的皇子妃下手,我容承烨保证,康王府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语气冰冷若千年寒潭,容承烨那淡漠疏离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玩笑和容忍的余地,那决绝而无情的神色,和那寒意森然的话语,落在康贵妃的眼底耳中,皆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心惊肉跳。
容承烨他,竟然知道了那件事情?!
彻骨的寒意控制不住地从脚底升起,迅速布满全身,让她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呆愣了半晌,方才能够略带艰难的开口出声,道:
“烨儿,你……你……”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狡辩之语,我是什么样的人,想来,康贵妃你心知肚明得很。同样的话,我从来不说第二遍,后果,你是知道的。”
略带不耐烦地打断了康贵妃尚未说完的话,容承烨对不相干的人向来是缺乏耐心,于是丢下冰冷不已的几句话语,他揽着江婉夏腰肢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低头轻声,道:“咱们走吧。”
“嗯。”点了点头,江婉夏没再说什么,而是顺从的跟着容承远的动作,任由他揽着走出了康贵妃的宫殿大门。
三皇子府的马车平稳依旧,离开宫门,一路向着三皇子府驶去。
马车轿厢之中,江婉夏看着兀自低头喝茶的容承烨,脑海里止不住地想着他方才对康贵妃威胁出声的那些话,还有康贵妃那模棱两可的话语及骤然改变的面色。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极为严重且隐秘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让康贵妃连康王府的性命前途都不顾的,艰难的选择了沉默,更加不会让容承烨在对着康贵妃威胁出声的时候,向来深邃淡漠的眸子里,竟然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伤痛。
只是,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抬头看了容承烨几眼,江婉夏微微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没能询问出声。
不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是,不愿意去揭开容承烨埋藏在心底里的伤疤。
“想问就问,一路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你不嫌憋得难受,我瞧着都替你难受。”
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容承烨淡淡的开口出声,向来精明睿智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江婉夏的好奇、猜不出江婉夏的担忧?
“我哪有不敢?只不过是不想耽误你喝茶罢了。”
被容承烨戳穿了心思,江婉夏一如既往的嘴硬出声。
“那倒也是,你在我面前,倒还真的是没什么不敢做的。”
轻笑出声,容承烨伸出手去,把刚才因为要喝茶所以暂时放过的江婉夏的纤细腰肢,再度揽在了臂弯之中,在觉察到江婉夏因为羞涩而隐隐有所挣扎之时,便再度低头调笑出声,道: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害羞挣扎?方才众目睽睽之下,我瞧着你也是理所当然得很嘛。”
“容承烨,你讨厌!”
被他臊的面颊微红,江婉夏抬起手来,拧了一下容承烨的手臂,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是冷不丁的,整个人都被拽进了他的怀中。
清冷而温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其中,江婉夏那原本想要抗议出口的话语,没来由的便说不出声,面色愈发羞红,她只是莫名地温柔了嗓音,用手轻捶着容承烨的胸膛,道:
“容承烨,你讨不讨厌?快点放开我,现在可是在马车上,外面还坐着车夫。”
而马车,正驶过永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