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什么了?你倒是快点说呀,在皇子妃面前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不管那人说了什么,你都只是个传话的,难不成,咱们皇子妃还会因为这个怪罪了你不成?”
眼见着那来回话的丫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杏儿便不由得催促出声。
“那姑娘说,说她才是主子的青梅竹马,是这皇子府的正经主母,要让皇子妃您认清楚自己的,自己的身份地位,赶紧,赶紧把这三皇子妃的位置还给她。”
有了杏儿的承诺,那丫鬟的胆子便大了起来,鼓足勇气快速地将话说完,便更加低垂了脑袋,站在那里不吭声。
这是终于不堪忍受暂居外宅,所以打上门来了?
心中冷然,江婉夏拿着热毛巾缓缓地敷了敷有些发疼的眼眶,对着丫鬟出声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耳边仍旧能听到喧闹之声,那个姑娘,自然不会被赶出去到皇子府之外。
“回皇子妃,那个姑娘手里有主子的令牌,所以,奴婢们也没办法赶她出去,就想着暂时让她去前厅了,可是,没想到那姑娘似乎对咱们府里很熟,自己就直接走到了主子的正院,奴婢们拦都拦不住。”
回话的声音更低,那丫鬟说道最后,心里已经是打起了密集的鼓点儿。
这明摆着自家主子对皇子妃宠上了天,面对今日这样来闹事的姑娘,他们做下人的,本来就应该直接将人打发出去,连吵到皇子妃休息都不应该。
可偏偏那姑娘手里又拿着自家主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主子,他们当真不敢出手阻拦。
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这罪责是肯定担定了,但也着实是他们做下人的办事不力,眼下就只盼着,不要再出什么严重的事情,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才好。
“正院?!她倒是脸面大得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在这三皇子府里撒野!”
一脸的愤愤不平,杏儿率先开口出声,转过身去,对着江婉夏继续说道:
“皇子妃,让奴婢去瞧瞧这是谁这么厚颜无耻,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什么三皇子的令牌,奴婢我是不怕的,奴婢一会儿就将那人给轰出去!”
“一起去瞧瞧吧,”将手中的热毛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江婉夏一面向着门外走去,一面淡淡的出声说道,嗓音之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小姐,这种不要脸皮的人,您何必去见她,给自己的心里添堵呢?”
气愤不已,杏儿甚至于连人前刻意改口的“皇子妃”都不叫了,径直喊了“小姐”出声,就想拦着江婉夏出门去见那人。
“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心里肯定就是打着誓不罢休的谱,我就算今日不见,那还有明日、后日,总归是要见的。
更何况,她手里还拿着容承烨的令牌,除了我,也没谁敢把她赶出府去。
早见晚见都是个要见,不如早点见了,将她赶出去,也好让我清静一会儿。”
淡淡的开口出声,江婉夏的嗓音平静无澜,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她迈着步子,径直越过桌旁,向着屋子外面走去。
而昨夜容承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的河灯,却全然被她们所有人忽视在一旁。
正院之中吵吵嚷嚷。
还没有走到离正院最近的小路上,江婉夏便已然听到一个尖俏而锐利的嗓音,透过重重围墙,径直传入她的耳中。
“我说你们这些人,难道眼瞎不成?我们家小姐是谁,你们一个一个的,难道全都忘记了吗?就算你们全都不长眼的忘记了,但总归认得我手中的这块令牌吧?
见令牌如见三皇子,你们还不赶快把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给我家小姐叫出来乖乖认错?”
神色高傲,站在沈思语身边的巧绿,趾高气扬地对着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下人指挥出声。
下人们一片沉默,没有出声反抗,更没有依着她的话去做。
自己府中的三皇子妃是谁?
那可是主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虽说是见令牌如见三皇子,不管拿着令牌的人要发号什么施令,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得百依百顺、坚决执行,然而,却架不住主子自己,对三皇子妃的意思百依百顺、坚决执行啊。
连自家主子都不敢违抗的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除非不想要命了,谁敢去忤逆自家的皇子妃?
“你们一个一个的,是都聋了,还是本姑娘方才说话的声音不够大,不够清楚,所以,你们都没有听到?”
眼瞧着屋子里站着的下人没有一个有反应的,巧绿眼睛一瞪,便是一副要找谁算账的泼辣模样。
“连一个丫鬟都敢自称’本姑娘’,真不知道是谁家出来的丫鬟,家教可真是够好的。”
跟着江婉夏走进正院,杏儿的脚步还不曾落稳,便是阴阳怪气的出声,然后不等巧绿反应,便再度讽刺出声,道:
“你这个’本姑娘’说话没人听,不是声音不够大,是声音太大了,所以把我们府上之人的耳朵全都震聋了,所以,这位’本姑娘’,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跟骂街的泼妇一样嗓门太大,不要平白的往我们府中之人的身上泼脏水。”
伶牙俐齿向来不输给任何人,更何况甫一听说这人是来挑衅自家小姐的,杏儿那攻击讽刺别人的能力,便不假丝毫保留的,全都展现了出来。
“你,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