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也开始觊觎赫拓一族的东宫之位了?看来,他们的老君主也真是越来越昏聩了。”
冷笑出声,容承烨的嗓音里,充满了对宇文昊的不屑之意。
原本,那宇文昊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什么太过陌生之人,当年赫拓一族尚且甘心臣服于大祁王朝,年年有所进贡和朝拜之时,时值年少的容承烨,便在永安城中见过一次同样年幼的宇文昊。
那个时候,不过是臣服之国的五皇子,宇文昊走在永安城的大街之上,就敢不守规矩的惹是生非,被抓到之后,非但没有那敢作敢当的骨气,反倒是百般推诿、阴招频出。
若不是宇文昊当街耍威风的事情被恰好经过的容承烨亲眼看到,然后对峙揭发出来,倒真是要让宇文昊蒙混过关,将责任推到无辜之人身上去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容承烨便对赫拓一族的这个惯会使用阴诡手段,却没有敢作敢当之勇气的五皇子,打心眼儿里的瞧不起,如今机缘巧合在战场上再度相遇,倒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宇文昊惯会使用那些阴诡的招数,能博得赫拓一族老君主的信赖和喜欢原本也就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如今更是纵了他率兵攻打我大祁,看来,宇文盛想要得到赫拓一族首领的位置,倒是要费些功夫的。”
面色沉稳依旧,楚无衣的嗓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然而话语之间,却还是能够显得出来,他对宇文昊也是有所不屑的。
凡想要上位者,用些阴诡手段也并非是什么罕见而不能令人接受之事,然而,宇文昊这般敢做不敢当之人,却着实为他们所不齿。
“你与其担心宇文盛会多费心思才能得着君主之位,倒不如先为咱们自己眼下的困境所费点儿心思吧。”
凉凉地看了楚无衣一眼,精神头儿好起来的容承烨,那嘴里的惹人话语,便又活跃了起来。
“我之所以一得着消息就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费心思的意思,反正,我看你的精神气色也好了不少,我又何苦浪费这个心思?”
随意的捡了把椅子坐下身来,楚无衣若是真的想要斗嘴,未必会输给容承烨,起码,他能绷住不说话。
“这费不了多大心思的事情,你也要推给我做,无衣,你近来真是越发的懒惰了。”
看着楚无衣那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容承烨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动了动撑得太久有些酸痛的右臂,他索性,又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之上。
“既然宇文昊此番是想要立些战功回去,那么,就定然不会被咱们这次打败之后,就彻底率兵回到他们赫拓一族去,而定然是会重整军队,调整状态,然后卷土重来,势要侵占咱们大祁的一些国土才肯罢休。”
仰面躺在床榻之上,容承烨并未停止自己思考的脑筋,而是继续分析出声,道:
“他的不肯善罢甘休,确然会给眼下的咱们带来一些被围困的危险,但是,反过来说,宇文昊以这样的目的率兵出征,赫拓一族并不会给他足够多的兵力增援。
又或者说,即便是赫拓一族的老君主心疼儿子,想要给他源源不断的兵力增援,然而,其他那些有实力相争皇位的皇子,也定然会给他暗中使些绊子出来。
所以,宇文昊手中握有的兵力,也就只有他出征时所带的那些人马,只要有所损伤,就是直接亏损,比起咱们的耗不起来说,宇文昊更加的拖延不起。否则,到时候他兵马粮草尽,后援又磕磕绊绊的到不了,他除了失败,也就只有失败。”
狭长的凤目微眯,容承烨在那睿智敏捷的大脑中,快速地分析着整件事情的利弊得失,和由此而来,对方会采取哪种手段和进攻方式,而他们自己,又该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如何及时有效地应对。
毕竟,宇文昊拖延不起,就会急速地进攻,他们只有比他速度更快,才能取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让咱们的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同宇文盛联系上,给宇文昊以来自后方的更大阻挠,又或者,即便时机不好,不能同宇文盛直接联手,那在他们赫拓国中制造点什么谣言出来,让宇文盛和其他皇子心慌防备,也是好的。”
点了点头,楚无衣神色之间满是严肃认真。
宇文昊此次率兵出击,最大的弱点,就是后方的不稳固。
虽然他有偏爱他的老君主撑腰,然而,赫拓一族的老君主又没有真的年迈痴傻,总也是会考虑多方面的平衡,不会给他太过惹人众怒的支持,而那些意在东宫之位的皇子,更加不会给他任何支持,反而是会想着法儿的给他添乱。
后防不稳,前线也不会持久,所以,既然他们不仅仅要考虑应对眼下兵力薄弱的问题,还要考虑整场战役的局面,从后方,从根儿上,将宇文昊的供养斩断。
“嗯,这是个从根儿上截断宇文昊的好方法。”点了点头,容承烨赞同出声,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的,继续对着楚无衣出声问道:“云生那边有消息了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按照信书上说的出发日子,大概今天傍晚就能赶到。”
大略回忆了一下信书上写的日期,楚无衣回答出声,心里却是轻松了不少。
云生带队归来的时间,要比他们先前预计的早了不少,如此一来,他们这里有了三千精锐来守城,足够抵挡拖延一段时间的。
“那就好,”清淡的嗓音里也透着几分放松之意,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