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挡在面前小山似的壮汉,江婉夏握着杏儿的手紧了紧,向外冲的脚步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
叶青想要置她们于死地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若是现在放弃,那她们便是真的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啊——你这个贱婢!”
出手拦阻江婉夏的脚步,那壮实的仆役没留神,被杏儿在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呼痛出声,他扬手便向着杏儿的脸上扇去,却是被眼明手快的江婉夏,一把将杏儿拉了回来。
然后,接着向外冲。
“你们都给杂家住手!”
眼看着江婉夏和杏儿的左冲右突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甚至可能会受伤,站在一旁的黄公公再也看不下去的开了口。
“叶管家,老奴我斗胆说一句不合身份的话,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声音严肃,面色严厉,尽管他只是个太监,然而能在皇宫当差多年而屹立不倒,也是颇有些身份地位的,此时对着同为主子下人的叶青说这样的话,也并非完全不合身份。
更何况,他本就是皇后派来保住江家大小姐的人,若是现在还不开口阻拦,难道要等着江婉容和杏儿全都死于刀下再开口?
“三皇子当初昭告天下的,可是答出三道题目者便可称为真正的三皇子妃,眼下江家大小姐已经成功答出题目,叶管家你也认可答案,只是对时间的问题有所争执。
叶青,你现在这样百般阻挠确定时间,不得不让杂家怀疑,你是想故意捣乱,专门要置江家大小姐于死地。
难不成,你是有什么把柄被江大小姐抓了在手,还是说,你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要让三皇子身败名裂?!”
巧妙地回避了容承烨在背后定然会有的之事,黄公公严厉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咄咄逼人,他甚至换了对叶青和自己的称呼,那潜藏着的愤怒之意,便展现的淋漓尽致。
“李公公,您觉得,老奴我怀疑的有没有道理?”
没等叶青开口,黄公公又立刻调转目标,将身边的李公公拖下水,不管怎么说,李太监也是当今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说出来的话,定然是比他自己更加有身份地位。
“叶管家,黄公公说的不错,你现下做的事情,的确是太过分了。倘若你一意孤行,老奴回宫之后,便只能如实禀报圣上,是非曲直,便当请圣上定夺。”
略有些花白的眉毛轻皱,李公公看着叶青开口出声,他此番前来并没有什么暗藏的立场,之所以顺着黄公公的话出声,不过是因为眼前的状况着实有点太不像样。
“两位公公,这本是我们三皇子府的家事。”
神色愠怒,叶青一字一顿地暗示出声。
若是此刻换成是容承烨,大可以不顾这两个太监说什么而一意孤行,然而他叶青只是三皇子府的管家,容承烨能做的事情,他不能做。
尽管,他现在十分想做。
“叶管家这话说得可真是有意思,三皇子是当今圣上的儿子,那三皇子府的家事,便就是当今圣上的家事。李公公要将皇上的家事禀报给皇上,有错吗?
还是说,叶管家你起了什么异心来挑唆皇家关系?”
反应敏捷,叶青的话音才刚刚落地,她便立刻开口,言语之间给叶青扣上一顶杀头之罪的帽子,逼得他就算是不同意,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江婉容,你不要挑拨离间!我何时有那种意思?!”
叶青脸色微变,看向江婉夏的目光中怒意满满,先前那心中涌起的几分不忍,也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这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
“既然没有那种意思,就赶紧放我们出去验证,叶管家你这般左右拖延时间,就算是现在出去太阳确实已经落下山头,我也是不会认账的!”
眼看着门外的天色愈发昏暗,江婉夏不敢再耽搁时间。
她不认账又怎么样?
现在又不是她曾经所在的前世,可以根据经纬度精确的计算日落的时间,人们看不见太阳,那边是看不见。
她不认账,叶青同样可以不认账。
“江大小姐说的是,叶青,你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杂家也是不会给你作证的。”
点了点头,黄公公不遗余力的站在江婉夏的这一边。
“我要再检查一遍,那铜片的分量,究竟够不够,还有,那些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铜片。方才出于信任,并没有仔细去看,现下江大小姐你这般慌张的向外逃窜,我忽然,有点不放心真假。”
心知自己无法与这两个太监硬碰硬,得了容承烨真传的叶青,决定开始耍无赖。
只要能拖到天黑,或者随便找点瑕疵借口出来,江婉夏这条命,今日便能留在自己的手里了。
“叶管家,你真是生得一副好脸皮。”
冷哼一声,江婉夏不怒反笑,盯着叶青的眼眸中,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起伏变化。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浪费叶管家你的心力了,自己动手,多少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
冷冷静静的话语说出口,江婉夏却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在最后一个字的话音尚未落地的时候,便猛地返身,径直向着那仆役侍卫的腰间扑去,一把抽出长剑,就要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小姐不要!”
惊声尖叫,杏儿狠狠地踩了一脚拦着自己的仆役,拼命般地向着江婉夏所在的方向扑去。
而灵堂中原本紧张对峙抗衡的众人,也是心中一惊,便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