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倒是比起我的还要尖上几分。”
顺着杏儿手指的方向眯着眼睛看去,江婉夏果不其然地看到,街角那灰色的石墙旁边,站着一个颇为熟悉的,身长玉立的少年公子。
在顾宰相府偶然相遇的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容承远是绝对不会就那么在顾宰相府跟她随随便便的打个招呼之后,就彻底的离开。
“劳烦你在这里等了我许久。”
迎着容承远所在的方向走去,江婉夏来到他的身边,淡淡的出声说道,仿佛眼前的这场相遇,是他们两个人视线约定好的见面一般。
抬起眼眸向着身前站着的人看去,映入江婉夏眼帘的,仍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颜。
“你不必自责,我也没有那么傻,我哪里会从顾宰相府里出来之后,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你,我在出府之前,还是打问了一下府里的小厮,知道你会留在顾宰相府用午膳,所以,我等午膳时间过了之后,才到这里来等你的。”
唇边笑意清浅,容承远对着江婉夏出声说道,那温润的脸庞之上带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然而,他那眸子里挪不开的眷恋目光,却还是将他的内心暴露无疑。
“看来容承烨说的没错,二皇兄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对着容承远浅笑出声,江婉夏抬起脚步,缓缓地向前走去,天边风轻云淡,正是散步的好时光。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安静的沉默片刻,跟在她身侧并肩而行的容承远,没有任何预兆地便开口出声,那温润清淡的嗓音里,隐隐约约的透着那么一丝抹不去的叹息之意。
“嗯,回来了,折腾了那么一通,终究还是又转回来了。”
点了点头,江婉夏抬起的眼眸只是望向了远处那湛蓝无云的天空,语气之中,透着几分历经风雨之后的澄澈空明与波澜不惊的平淡从容。
“你现在是很开心,我能够看得出来。”
转眸看着身边远眺的江婉夏,容承远嗓音平静的出声,惯常温润沉静的眸色之中,此刻却是充满波澜起伏的不定之色。
“是啊,我很开心,其实,当初也算是轻松的。
因为不管是当初的决意离开,还是现在的放心归来,这些全都是我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没有谁在强迫我,我能够自己顺心随意的决定一切,自然是开心的。”
没有丝毫隐藏地点头出声,江婉夏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头去,给了容承远一个明媚且舒心的笑容。
“顺心随意的决定一切,看来,容承烨他是真的让你心有所归。”
无意识地重复出声,容承远定定地看着江婉夏的眼眸,嗓音里,仍旧是平静地,仿若天边的风轻云淡。
“嗯,他让我很安心。”
语气之中颇有几分郑重其事,江婉夏对着容承远,说出了心底里最大的实话。
自从大半年前,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之后,连番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之事的江婉夏,只有在容承烨的身边,才终于找到了那样心定安宁的感觉。
“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当真对那小子羡慕得很呐。”
唇边温润的笑意更深,容承远感慨着出声,看向江婉夏的目光,却是转移开来,投向了那晴朗无云的天空之中。
“你放心,在立储君的这件事情上,我会支持容承烨的。”
沉默着与江婉夏并肩而行了好一段的路程,容承远方才淡淡的对着她出声说道。
“容承远,你不必这样的,当初的那些事情,我在离开永安城的时候就已经一笔勾销了,你没有欠我的,也更没有必要因为心有愧疚,而改变你自己的立场和初衷,而硬生生地参与到这场你不感兴趣的夺嫡之争中来。”
神色之间微微带了几分诧异,江婉夏转过头去,对着容承远眸色认真地出声说道。
“要是容承烨那混小子,能够像你这么一般通情达理不记仇就好了,只可惜啊,你前脚才刚刚离开永安城,这混小子后脚,就将我拉进了这摊浑水之中。我早就搅在其中,焦头烂额许久了。
他倒是好,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同你提及!”
向来温润儒雅的脸庞之上,难得的做出几分夸张的愤慨之意,容承远在提及容承烨三个字的时候,那副咬牙切齿地模样,倒是真恨不得能够将他拖过来狠狠地揍上一顿才解气。
“不过,话虽如此,你的心里,也不需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芥蒂和在意。
我再是不愿意争夺皇位,然而,却毕竟也还是是皇家之人,有些事情,有些责任,确实也是不能够逃过和躲避的。
我之所以选择站在容承烨这一边,虽然不能否认是有你的缘故在其中,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大祁王朝的百姓。
如今这皇室中的皇子情况如何,你也不是不清楚,能够担当起未来执掌江山大任的,也就只有容承景和容承烨两个人。
然而,容承景的性子太过多疑阴暗,又有心狠手辣的靖安皇后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容承景担都太过残暴无度,倘若他有朝一日真的继承大统,那对于百姓来说,很可能就会是一个新的暴君的产生。
相比之下,容承烨虽然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内心里,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有他作为天下百姓的谋划之人,想来,会是社稷和百姓之福。
所以,与其说,我是在支持他和容承景之中的一个,不如说是,我在尽我的所能,为天下的百姓谋福祉吧,毕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