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知道。”
狭长的凤眉微蹙,容承轩嗓音里的质问之声,让容承烨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恼怒的感觉。
“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你不知道?”
质问之声紧追,坐在皇位之上的容承轩,挺直了自己的身子。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若是没有儿臣王妃的阻拦,儿臣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
毕竟,是他们最先想要儿臣性命的,面对一群对着儿臣性命虎视眈眈、时刻想要取走的人,儿臣难道不能反抗吗?儿臣难道不能给自己消除隐患吗?”
清冷的嗓音里也染上了几分激动,容承烨对着容承轩连连反问出声,面容之上的神色,尚且还能够保持几分冷静。
“消除隐患?他们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啊!”
眉头皱得更紧,容承轩质问的嗓音大了许多。
一想到在两天之前,自己很可能会因为容承烨的一念之差,而丢掉所有儿子的性命,容承轩的心底,便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今年,今年!
仅仅只有今年一年的时间,他就已经丢掉了两个儿子的性命,难道,还要让他在一夕之间,将所有儿子的性命全都丢掉吗?
难道,在他晚年迟暮的时候,身边就只能有面前这一个残忍的杀死自己所有兄弟的儿子陪伴着吗?
在脑海里止不住地想着,容承轩心底里的颤抖和恼怒之意,愈发的浓重了起来。
“手足兄弟?父皇,您说这话可当真是公平的很。他们要给儿臣我下毒,要取儿臣我性命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儿臣也是他们的手足兄弟?
当父皇您方才这般质问儿臣的时候,也可曾考虑过,儿臣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难不成,因为他们人多,所以他们杀死儿臣可以,儿臣对他们动手便是错的吗?”
心中的怒火顿时被激发了出来,容承烨压抑着的嗓音虽然并不算大,却足以震撼整个御书房的空气。
狭长的凤眸瞬间充满了几分血腥的红色,他看着高坐之上骤然有些怔愣的容承轩,不由得冷笑出了声音。
“儿臣原以为,父皇是偏心儿臣的,不管父皇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总是偏心儿臣的,现在看来,儿臣还真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烨儿,你不许胡说。父皇我方才只是着急,你和你其他的皇兄皇弟,都是朕的儿子,你们都是手足,不管是谁谋害谁,朕都不会允许的!”
从怔愣中回过神儿来,容承轩的心底升起一丝丝的懊悔之意。
明明是那些儿子要伤害容承烨在先,他就算是报复回来,也只能说那些人罪有应得。
如今,他并不曾对那些皇子们做什么,仅仅只是下了点儿催吐的药,让他们吃了些苦头、丢了些面子而已,自己居然就在这里对他大吼大叫,当真,还是不公平。
自己这是怕了吧?
一年丢掉两个儿子的性命,他容承轩,是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失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父皇去跟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好好的商量商量吧,让他们相信儿臣这个手足兄弟,别再去相信那些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家性命,想要除掉儿臣的、当年容承景的那些帮凶。”
继续冷笑着出声,容承烨看向自己父皇的眸子里,带了几分不屑的意味。
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当年他的生母被人陷害丢掉性命的时候,在渐渐逼近的真相面前,容承轩就选择了逃避和息事宁人,如今,在自己的性命差点被人谋害的时候,容承轩再度选择逃避和息事宁人。
一个人的本性,还真的是十分难以改变啊!
“容承景的帮凶?”
容承烨脸上的冷笑之意刺痛了他的双眼,容承轩尽管心中难受,然而,却还是对着容承烨询问出声。
“就是父皇手中名单上的那些人,就是当初在碧云山庄除了皇子们之外,各个中了儿臣给下的催吐之药,吐得死去活来的那些人。
更是当初造出那些流言蜚语,然后撺掇儿臣的那些’手足兄弟’,共同商量出来谋害儿臣性命的计策的那些人。”
故意的咬重了“手足兄弟”四个字,容承烨没说一次,嗓音里便满满的全都是讽刺的意味。
自欺欺人的,是容承轩,而不是他容承烨。
他可以饶恕他们的性命,但他却永远不会原谅他们,更加,不会再拿他们当做是什么狗屁手足兄弟。
“当初,容承景的事情败露之后,父皇您虽然紧跟着处置了一些人,但是只是与当时那几件大案有关的当事人而已。
最初支持容承景参与夺嫡,做出谋害手足、通敌卖国、残害百姓之事的大臣们,并不仅仅只有父皇您处置掉的那几个,还有许多隐藏的不错,便躲了过去。
只不过,谁也不愿意整日里夹着尾巴做人,眼看着风头过去一点儿,他们自然想要重新集结起来,除掉儿臣我这个障碍,好恢复他们当初的权力和利益。”
冷淡着目光看向面前的自己的父皇,容承烨不咸不淡的解释出声,那副淡然挺立的模样,在从容镇定之中,更散发着层层淡漠的意味。
看着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的容承烨,容承轩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人虽然近在咫尺,然而,心却是已经远在天涯。
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儿臣没有向您提及这件事情,一来,是因为父皇您的情绪始终不佳,总是在回避这件事情,二来,便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