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容承烨对江道行仍然有所顾忌,那么,就证明江道行的计划还有一定的威慑之力。
只要江道行发现得及时,弥补得及时,那么,容承烨就还是不会再有什么翻身之地。
而被他们两个人换来换去的自己,只是最无辜受害的那一个人,江道行就算是生气,也定然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太多的责罚。
毕竟,是自己及时地提醒了他危险的存在。
于是江婉容不断地对面前的刘氏指着自己写好在地面上的血字,抬头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期待的意味。
只是,江婉容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刘氏心中,却是拥有着与她截然相反的另外一种想法和担忧。
“江婉夏,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自己在地上随便写上几个字,就能够假装你是江婉容,然后企图在我这里蒙混过关吗?”
在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个真相被戳穿之时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刘氏咬了咬牙,攥紧拳头后退两步,对着坐在血泊之中的江婉容呵斥出声。
“……我真的是江婉容啊!”
被刘氏忽然而来的呵斥之声弄得有些发蒙,江婉容近乎本能地继续对着刘氏解释出声,却是在看到她那阴狠目光的瞬间,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般的,震住了身子。
“……刘姨娘,你想要做什么?”
停住了拼命解释的嘶哑之声和比比划划地手势,江婉容目带警惕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氏。
“江婉夏,我最后说一次,趁我心情好,你赶紧给我从这间屋子里滚出去,否则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抬起手来将站在一旁的江婉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刘氏再度对着面前的江婉容狠心出声。
她是很想除掉江婉夏,她也是很震惊于江婉容的遭遇。
只是,她却更是要保护她自己和江婉凝的安全。
若是要依着江婉容的意思,去告诉江道行眼下被他们从寺院里带回来并囚禁在院子里的人是江婉容而不是江婉夏,那么,她和江婉容悄悄的联手对付江婉夏的事情,势必无法一直瞒着江道行。
而正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商量着要在寺院里面对江婉夏动手,所以才会让江道行把江婉夏带出江宰相府,而直接给了容承烨以悄无声息地将两个人调换的机会和可能性。
等到真相在江道行面前曝光的那一刻,无论江道行能不能够重新压制住容承烨,她所要面临的,势必是江道行对她的狂风暴雨。
而如果就这样一直瞒着江道行,他未必就会被容承烨所打败,反正不久的将来,江婉容都是一个“死”字,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将真相告诉江道行。
所以,在可能会到来的危险和一定会到来的责难面前,刘氏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躲避后者,尽最大可能地保护自己。
“……刘氏!你,你什么意思?”
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江婉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氏。
“怎么?难道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江、婉、夏。”
一字一顿地出声,终于下定决心的刘氏,快着步子走到江婉容的身边,弯下身子,就是连推带桑的将她向着屋子外面拖拽而去。
手里一面托拽着,刘氏的嘴里还一面念叨着:
“你快点走吧,我警告你,你若是聪明的话,最好保持沉默,乖乖的在这后院里做你的江婉夏,更加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打什么主意。
如果你再让我发现有什么不好的企图,那就真的不要怪我对你下狠手了。
毕竟,用你的一条贱命来换我的命,这是稳赚不陪的生意。”
说话的语气里没有分毫的犹豫,刘氏眼看着将江婉容拖拽出了房门之外后,还不忘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好给周围过来过去巡视着的江道行的耳目看个清清楚楚,以彻底的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刘氏,你……”
“砰――”
没等江婉容那“呜呜哇哇”的古怪声音抗议结束,刘氏便毫不犹豫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一直等到房门之外那“呜呜哇哇”的声音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后背紧紧抵靠着房门的刘氏,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站直的身子顺着门板滑落在地,刘氏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缓了好一阵的神思,方才彻彻底底地回过神儿来。
“凝儿,你一定要听娘的话,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问你,还是谁跟你说话,你都再也不能跟他们说,刚才那个人是江婉容而不是江婉夏,你听懂没有?”
站起身来拉着仍旧站在一旁傻笑着的江婉凝的手,刘氏对着她叮嘱出声。
方才江婉凝的举动着实将她吓了一跳,她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事情,一个疯疯癫癫的江婉凝,居然能够知道得清清楚楚。
“江婉容……江婉夏……江婉容……江婉夏……”
似懂非懂地重复出声,江婉凝只顾着歪着头对着身边的刘氏嬉笑出声。
“我是很认真地警告你,你如果听懂了,就点点头,如果故意跟我瞎折腾,那你今天就不要吃饭了。”
对着江婉凝严肃了面孔,刘氏再度出声说道。
千万不能从江婉凝这里走漏了风声,虽然她是个疯子没错,但是,疯子同样的话说多了,也还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
“知道了,我知道,不要不让我吃饭,饿,我饿。”
一听到刘氏威胁不给自己吃饭,江婉凝总算是从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