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了范举手书之后,冯县令就有点惶恐了,能拿得到范举的手书之人,肯定不能算是一般人,这些北人肯定和范家交情不错,要不然的话范举也不可能给他们这份亲笔手书,替他们此行背书。: 。
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将这份手书交还给了林司吏,干笑道:“原来这些人乃是范大人的子侄,真是怠慢了他们!今日本县已经斟酌过了,那片地说起来乃是凶地,做不得多少钱的,价钱方面好说,不能让他们吃亏!这样吧!你请他们前来见本县一面,当面商谈好了!本县自不会难为他们!”
林司吏内心之中使劲的鄙视了这冯县令一下,心道我呸!老子今早来见你的时候,你不给老子面子,现在见到了范大人的手书,你就立即软了!真是个混账东西!这手书你都不敢留,可见你也不是多硬气的家伙!
当然他也不敢当面骂出来,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接过了这范举的手书,躬身告退,离开了县衙。
当天下午,李霖便带了李业来到了县衙之中,见到了这个山海县的父母官冯县令,李霖扫了一眼这冯县令头上的气运。
白里透红,也算是正常,不过这样的白中透红的本命之气,也就到了这一级了,想要再高升,基本上是没有可能了,而且他隐隐间似乎看到在他头顶还有一丝黑气,不过仔细观察,又看不清楚,好像是还没有成形,不过可以怀疑,十有六七的可能,这个冯县令估计在未来一段时间,一年或者两年之中,有霉运降临,不过暂时这不关他的事,所以他也就不去理会了。
冯县令见到李霖之后,颇有点惊讶,主要还是李霖的年纪太轻,虽然李霖现在少年老成,但是毕竟还是看得出他年纪并不大,充其量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其实实际上只有十六岁,这样年轻就肩负家族重任,被派往江南这边,为家族置业。
如果不是这个家族实在没人可用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李霖肯定是在家族之中地位很高之人,而且是获得了家族的新任之人,对于这种少年老成之人,冯县令也不敢小觑。
于是冯县令并未在李霖面前托大,对待李霖很是热情,拐弯抹角的打听李霖和范家的关系,而李霖在这个冯县令面前,也持学生礼,自称学生,告知冯县令,他和范举的儿子范进,乃是好友,而且李家和范家,也有一些其它交往,具体的情况他并未告知冯县令。
但是即便如此,也彻底打消了冯县令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因为他也知道,范举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范进的年纪和这个李霖年纪相仿,据说在湖州很有点薄名,很受范家老爹范举的看重,李霖能说出范进的名字,并且把范家的情况说的很清楚,那么这件事就假不了了。
于是他假模假样的又劝了李霖一番,告诉李霖如果看上县里其他地方的话,大可不必选那块靠海的土地,这方面他完全可以给李霖行一些方便。
但是李霖也谢绝了他的好意,坚持就要那片土地,这冯县令自然也不会多说太多,于是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并且当场将户房司吏招了过来,令其拿出了山海县的地图,在地图上勾画出了那块土地,并且当场算清了土地面积,问李霖想要多少面积的土地。
李霖看了一下地图,立即便把这张山海县的地图给默记在了心里,看了看那户房司吏所划出的范围,还有计算出来的结果,这块地足足有叁万多亩,除了中间的那块一万多亩的平地之外,两侧的山地也被划入在了这块地之中,所以总计下来,足有三万多亩,甚至接近了四万亩土地。
于是李霖犹豫了一下,在未确定土地价格之前,他是没法定下自己这次可以购置多少土地的,于是他便咨询这片土地的价格问题。
这个户房司吏很显然已经得了林司吏还有冯县令的暗中交代,于是看了一眼冯县令,冯县令又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个户房司吏于是笑道:“这片地其实值不了多少钱的!这山地本来就不值钱,只有这块平地多少还值钱一些,另外靠近海边的都是沙地,自然也不值钱,扣除这些山地沙地还有滩涂之外,也就没多少面积了!
而且这块地不瞒这位公子,曾经有过村庄在这一带立村,但是二十多年前,这一带的三个村子都遭了厄难,以至于三个村子都全村尽灭,所以算是一块凶地,这么多年来从来无人问津。
如果李公子确定想要购下这块土地的话,那么这平地就按照二百文一亩,山地和滩涂沙地,就按照五十文一亩,卖给李公子好了!不知道李公子对这样的价钱可还满意否?”
李霖立即在心里面计算了一下,扣除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带的平地,现在就剩下了万亩左右,二百文一亩确实够便宜的。
这到底是在人口稀少的吴地,目前土地根本不值钱,只有一些已经开垦好的良田才能卖上价钱,这些荒田荒山,确确实实不值钱。
这种可开垦的荒地如果是在徐州那边的话,最最起码也要一贯到一贯半的价钱,但是放在这里,加上此地乃是凶地,所以山海县只开出了二百文一亩的价钱,这价钱可真够低的。
算下来之后,这三万多亩土地,只需要三千多贯便可以拿下,这在徐州那边,是至少要翻七八倍甚至十倍的价钱,方能拿得下来,所以这个价钱说实在的,已经超出了李霖最初的预料,算是够低了。
但是在商言商,谁也不会嫌自己买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