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事,应该只是路痴还在路上。
但他越这么想,心底却越是心绪难安。
秦五当着他的面儿打了电话,指挥着让卫星定位锁定,尽快。
那边不到一分钟就说了搞定,把确定的位置给他发到了手机里。
秦五把手机直接递过去,薄莳一已经等不及,站起来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凝眸一看,心仿佛那瞬间轻颤了一下。
并不在市区!
薄莳一手指一紧,那只手机发出轻响,屏幕上裂开几条密密麻麻的裂纹,却没有坏,定位仪里的红点还一闪一闪。
他快步流星出了办公室,面沉如水,下了电梯钻进车里就发动了引擎,咆哮如雷的声音响起在地下车库里,车子瞬间便如闪电一般,划过地面驶了出去。
秦五及时给车库打了电话,护栏险险的升起时,警卫们只看见一道闪电一闪而逝。
回头就面面相觑,问对方:“有车子出去了?”
警卫揉了揉眼睛,摇头,“也可能是看错了。”
保安队长正好挂断了秦五的电话,“屁!肯定是薄先生的车,不然秦五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让快些升起护栏?”
几人觉得有道理,点头对队长竖起了大拇指。
队长可高兴不起来。
果然一会儿地下车库里,一辆又一辆的黑色四个圈开走十几辆。
都向着同一个方向,k市的南郊。
……
锦未未把自己紧紧抱住,在那个只能勉强容下她一团的建筑物里默然流泪。
世界好像都把她遗弃了,连亲生的父母都这么对她,卖女求荣,她还指望谁会对她真心?
随着一声一声由远及近的闷雷渐渐清晰如响在耳畔,她的心竟然在恐惧达到临界点的时候,莫名的宁静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锦未未……她如此告诉自己。
风雨交加间,她分不清冰冷的湿意到底是眼泪还是秋雨。
瑟瑟发抖得她咬紧牙关都无法克制这种不由自主的颤动,某一刻,一种前所未有却又似曾相识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心底深处,仿佛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渊一寸一寸的逼近她,试图将她整个都吞噬下去……
会死吗?
锦未未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中,隐约有什么声音在阴霾的天空下响了起来。
那声音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一道闪电划破铅去密布的天空,向着她急骤劈下,锦未未闭了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也许明天一觉醒来,这真的只是个恶梦。
可是有句话叫祸不单行,避雨的那一处上方经大量的雨水冲刷之后,建筑物裂下一角……有一块水泥皮从上坠下去,锦未未就被砸了个正着。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苦笑:还真是恶梦,但愿明天醒来还活着。
陷入昏迷之前,不知道是谁在她的耳边急切的吼:“跑!快跑啊,未未你们快跑……”
车轮与一堆废旧的建筑物发出巨大刺耳的声响,银色的车子如闪电般及时刹住,车子勉强一停,单门向上一升起,就已经跳出来一道身影。
不假思索的毫不犹豫地迈着稳健的步伐往锦未未走近。
小小的一团,车灯下,她的脸惨白如纸,薄莳一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包了她,将她的脸捺入自己的胸前,急步返回车上。
一夜雷雨过后,深秋的炎热终于消散,清晨的空气透着浓浓的凉意。
仆子晋再次看了看锦未未的眼皮,回身收了一惯的轻佻散漫:“是长期被催眠,强行篡改了大部分的记忆。”
自打上次见过她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她身上的症状,通过今天这样的瞳色,他完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薄莳一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有些不悦地皱着眉,沉声问:“所以会偶尔失忆,也是催眠造成的?”
仆子晋冷笑了下,“对!可其实我们都知道,人为的封存一些记忆,或者是强行篡改本身的记忆,对人的伤害很大。”他抬眼对上薄莳一冷漠的视线,“偶尔的失忆,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怕就怕,这么长久下去的话,有一天很可能彻底失忆或者,所有的记忆出现混乱,精神崩溃。”
“我知道了。”薄莳一淡淡的说。
仆子晋朝他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提醒他:“不要再像这样刺激她,失忆的事最好也别提。对她健康状况有利。”
床前的薄莳一什么也没有说,只沉默不语地看着锦未未原本红。润而此时却是变成了苍白的脸。
……
中午的时候锦未未醒了,摸了下头顶觉得有些闷闷的疼,自言自语地说:“肯定是晚上从床上摔地上去了!”
她又是往常一样不着调的那个女孩儿,冲下楼的时候直嚷嚷着喊零零:“下午还有课的啊!快去开车啊零零!”
零零被特意交待,就算锦未未自己问起来,也要骗过去,昨天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当然……求之不得。
她没敢对秦五说,她还和锦未未闹别扭了,正找不到合适的台阶来下。
可她心下同时也担忧不已。
锦未未好像把一些事忘得干净,包括桑如晴包括任小容,还有和锦妈去慈善拍卖会的事,可她独独记着没有忘记的就是吴明宇在体育馆救了她!
锦未未带着图雅去了医院两次,探望吴明宇,几个人的关系明显与以前大不相同。
锦未未大有一种要将吴明宇引为人生知己的行列!
这令零零抑郁得都想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