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是翌日。
外头一片艳阳高照,日光很足,风也不再那样的冷了。
公子席其实是被饿醒的,肚里空空无物,五肺庙聒噪了好大一会儿,而身上却被人搂得紧紧的,想要动弹都是不行。
“喂!”他抽手,轻轻的推了推仍旧紧搂着他的小窑。
“嗯……”谁知小窑却睡得正熟,只是发出几声呜咽,并未醒来。
公子席叹了口气,埋脸看他睡得正香,竟生出点少有怜惜之心,未再打扰他。
一如此刻的近距离打量,他才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太秀气了……这眉这眼,这皮肤……当真是女相!
正仔细时,那双漂亮的眼睫倏然擅动起来,公子席连忙支开了目光,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小窑一醒来,立马伸出了手,搭在了公子席的额上,“太好了!终于退烧了!公子,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为何不叫醒草民?”
公子席咳了一下,用嘶沙的声音说到:“去给我找点水来,我有点渴了。”
“好的。”小窑连忙点头,随后起了身,心急火燎的走向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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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许久未归,久到公子席忍不住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在外头遇见了要伏兵、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就这样在忐忑难安挣扎了许久,小窑总算是回来了,登时他就觉得自己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落了下去。
他不光回来了,手里头还多了个水囊以及一篓子新鲜的海鱼。
“来,公子,你既渴了,就多喝点水。这可是草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窑冲他递出了水囊。
公子席点了点头,“你先扶我坐起吧。”
“是!”小窑倒很机灵,他先将海鱼放到了一旁,随后把潮湿的手在自己的衣报上来回擦拭了几下,直到擦干后才凑到公子席的跟前,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公子席忍着痛,一边问道,“害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哦,”小窑抓了抓头,机灵的笑了笑,“草民怕公子饿了,趁打水时,便抓了点鱼回来!”
“这么大的风,”公子席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怎么抓回来的?”
小窑的流光闪了闪,“公子你忘了,草民可是们渔夫,渔夫的天职便是抓鱼,这点小本事,草民还是有的!”
“但你的身上却一点水迹都未沾,难道你的渔技这样好,不用沾水也能抓上鱼?”
小窑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随后赧然的说到:“许是风大,我走过来的路上被吹干了,方才明明还是湿的。”
公子席一想也是,自己这真是多虑了。“你莫见怪,我只是怕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小窑先是一愣,随后害羞的问到:“公子这是在……担心草民吗?”
公子席避开了他此刻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似随意说:“废话嘛你,如今我生死由天,如若你回不来了,我岂不是真要死在这里了?”
“哦,”小窑的目光顿时有些失望,“原来如此,公子可真是惜命啊。”
公子席轻轻一笑,“你昨夜不还说我这条命是你辛辛苦苦救回来的,我惜命,有何不对吗?”
“那倒也是。”小窑微微一笑,即后坐到火旁,又往火堆里放了好些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