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小窑便跟着公子席来到一间敞亮的屋里。
屋里烧着炭,倒是极其的暖和,小窑看到架上排了好些的筒着的竹简,一时好奇,便凑到了架前,随意翻动起来。
屋里本来还有些侍候的小书僮,公子席都将他们打发了出去。
随后自己研起墨来,对着小窑说到:“你拾个地方坐好。”
“怎么?”小窑回首,奇怪的看他。
公子席在案上摊开一块白色绢帛,“我闲来有了兴致,想与你画副像,你找个地方坐好,我好好的给你画。”
“当真?”小窑极开心的笑了,顽皮的说到:“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要画我呢。那我坐好了,你可要画好点!”
看着他这下较真起来的样子,公子席连忙又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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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时过后,画像终于完成,小窑想要凑上前一窥究竟时,公子却找了另一张帛面盖住了那画,“现在还不能看?”
“为何?”小窑好奇的问。
他又是一笑,“我还要润色一下,等完成了,再拿给你看。”
“我又不会笑话你,何必再润色?”
他正伸手要揭时,却被公子席一把握住了手,“说是不准便是不准,不许顽皮。”
小窑正想反驳时,突听门外有书僮传来通报声:“回禀公子,公子诚遣人送了信简来。”
“进来。”
小窑见有公事来了,便不敢再扰他了,退身之时,想起了这公子诚……好像在哪听过?
书僮递上书简之后,即刻退了下去,公子席随后启开了那封信简。
小窑终于想起,这个公子诚不正是那日设下圈套要害他之人吗?
他连忙够长脖子,看向那书简,“那公子诚派人送来信简做什么?”
“哦。说是七日后他生辰,约我到他府里一聚。”
“那可去不得?”
“为什么?”公子席回头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小窑。
“因为……”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随后倏然想到,自己是暗中知道公子诚便是下手要害他之人,若是出口,必定会引来公子席的怀疑的,便机灵的转了个弯,“如今到底是何人欲害你,都还不知,贸然前去,恐防有诈!”
他点点头,“你倒机灵,是这个理。但我这个弟弟生性凶残,最是争强好胜,而我又是离他最近的封王,他想要吞并我的势力已经许久,听闻暗中也一直都在召兵买马,居心叵测。就算我不去赴宴,他日他也必定找上门来挑畔。”
“明知有诈,你还要去,这不是送死吗?”
公子席举着那一托信简说到,“听说他最近一直在接触召灵师,我若不去,只怕将来这东都郡就要沦为战火烽烟之地了。我要去,不仅要去,还要说服他不要再和我争斗下去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小窑一直激动,忘记了身份,竟紧紧的握住了公子席的胳膊,“太危险了。你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救回来的,我不能看睁睁看你送死。”
“小窑。”公子席轻蹙眉,表情惋惜,“如今天下大局不定,战乱连连,拥有一个安稳的小家是每一个百姓的心愿,身为一地之主,我必须承担起我应尽的职责,苟且偷生不是我的志向。”
小窑见识过他仁义,知道他英勇,却还是头一次为他这胸怀天下而心折。“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赴宴。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拼死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