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天色还微微灰蒙,露水从枝叶上滚落,滴进尘埃中,溅起些灰尘。
梁安从床上起床,收拾了些衣物,他即打开了房门,向王匡房中走去。
青色弥漫,天空微微有了一丝光亮,梁安行至王匡房中刚要敲门,守卫兵已恭敬道:“梁公子,上公不在房中。”
“那他去哪了?”
“属下不知道,上公一夜未归。”
梁安眉头轻皱,一声叹后,却仍是推开了房门,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出来,却不是向自己房中走去,而是正厅议事处。
正厅中不断的商议声传来,聚集了许多人。
梁安站在门外,看着王匡激情昂扬的与众将领说些什么。
王匡说了许久,眉头时跬獾木∏椋直到他身边的一位将领无意的瞟向了门外,才微微提醒王匡。
王匡随着那个将领的目光,抬头望去,脸上紧张的表情立刻微微舒缓,疲劳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梁安站在那儿,对他扯了一个笑容,不愿打扰他,用口型无声的对着他说:“你先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梁安就转身离去,王匡立刻又投入了战争的商讨中,西路军大败,绿林军主军绝对不能够在出一点意外,这是唯一的支援!
王匡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就已说完,然后听取了些众将领的意思。
王匡与众将领走了出去,众将领看到了前院中坐于花圃阶上的梁安,已是习以为常,对着他点了点头,就去赶快准备行李。
王凤看着他,虽亦有不满,但也不在发作,直直的向自己房中走去。
只有王匡停了下来,一脸笑意的道:“安,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睡不着。”梁安道。
王匡眼中有些心疼,知道他定是因为昨晚的事自责。他却拉着梁安的手,去触到了一片冰凉僵硬,心中更是酸涩:“安,怎么出来也不多穿点。”
“忘记了。”梁安笑着道。
“这也能忘记吗?!”王匡微微责备,在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他没有感觉吗?!
然后王匡轻搓了下梁安的手为他取暖,无奈道:“我的安,怎么这么傻?!”说着,他拉着他的手,就向他的房中疾行。
“安,我们要赶快收拾下行礼,军队一刻后出发到洛阳。”王匡道。
“我已经收拾好了。”
王匡吃惊的回头,梁安却只是笑着对着他点了点头。
王匡幸福的笑了。有个人在你身后帮你准备一切事宜,陪你作战,等待着凯旋而归,真好!
轰轰荡荡的绿林军开始举军北上,众将领皆是忙碌疲劳,却唯独不见了刘秀的身影。实是他早已先行,刚刚大婚的他,来不及与娇妻浓情蜜意,就已被王匡千方百计说服刘玄,派到了洛阳,修建宫殿。
刘秀无奈下,只好领旨。他知道实为派他修建宫殿,不过是绿林军的借口,绿林军想要除掉他,偏偏还要找个道貌岸然的借口,已堵悠悠众口。
他这次奉命西行,修建宫殿,只能做的好,绝不能失败!
可是时间如此匆促,洛阳又刚刚经历大战,一切荒芜萧条,而刘玄却只派了几个人给他,身上的银两,别说一座宫殿,就是普通人家的宅院,也只是勉强买得起。
他一连几天下来,思前想后,未想到好的方法,身上的银子却日日如流水般,他站在洛阳城前,身上衣服一直未换,微微鄙陋破败,面上满是愁云,他这般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刚刚打破王邑大军,昆阳之战获得首功的破虏大将军刘秀!
他蹲在刚刚走出客栈的一处墙角,身上背着微微散乱的包裹,将头埋进了臂膀。
大哥,你的仇,弟弟还未报,就要追随你而去了吗?!
他想着,心有不甘,又重新站起。
不行!我一定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丽华还在新野等着我,大哥还在等我为他报仇!
一个月后,绿林军终于迁都洛阳,虽说西路军军情紧急,但王匡为了刘玄的身体,亦是不敢快马加鞭,日夜赶路。
这日,众人在野外安营就宿,王匡与梁安站在远处,看出火光的一片,心中都有着焦急。
这时,刘玄走了过来,王匡与梁安赶忙就要纳拜行礼,刘玄只是摆了摆手,神色忧虑的道:“上公,今日出发太过匆促,让将士好好休息,明日连夜赶路,三日后到洛阳!”
王匡微怔,立刻道:“是!”
刘玄应了一声,微微瞟了一眼梁安,即离开。
帐篷安好后,众将士也都早早休息,原本喧闹的野外立刻变得寂静。梁安对着王匡道:“匡,我们回去休息吧。”
王匡笑了笑随着他走进营帐处。
梁安的帐子在王匡旁边,想来也是安营的士兵有意为之,他走到自己帐中,就和王匡告别,王匡笑着却不离去。
然后率先掀起帷帐,走进了帐中,梁安一怔,也随之进去,却看到的王匡正在宽衣解带,他吃惊的站在原地呆愣下,然后微垂下睫毛道:“匡,明天还要赶路!”
王匡将衣服随手搁在案桌上,然后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床受重的微微晃了下。他闭上眼睛,唇角浮出一抹笑意,一脸享受。
梁安走近了几步,眉头皱了皱,站在床边看着他许久,见他也不说话,只好无奈的道:“我去你房间睡。”
他转身要离去,右手莫名的一个拉力,他措手未及,被拉到了床上,一下子跌到了那人的身上。
梁安一惊,赶忙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