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他就将所有的军队整理好,只是他迟迟不提归朝之事。
使者等的不耐烦,刘秀只是一脸无奈的道:“唉,我们刚打败王郎,军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立即与您回去。”
使者又等了几天,刘秀依然如此回话。一个月过去,使者终是怒气而归。
刘秀望着远去的使者,唇角有着深沉的笑容。
他当然记得陛下所说的回朝即禅位于他,不过那时,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兵权的一个虚的将军,现在不同了,他手握重兵,怎可随意归朝?!
他不管刘玄是不是真心要禅位于他,他都不能让他在河北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付之东流!
可是,有时候,他又深深的疑惑着,刘玄到底为什么当日对他说禅位之事?!帝王之位,不是所有人的向往的位置吗?!
他想不通……
处在困境中,他想不通;现在一举而胜,亦是想不通。他越想不通,他就越不敢回长安,即使那可能是他登上帝位最便捷的途径,可是他对这种深深的难以把握的感觉感到恐惧。
他亦对刘玄感到了恐惧,一直以为懦弱无为的陛下,竟是如此剔透玲珑,又城府极深。
他宁愿一步步壮大自己的实力,率着大军攻下长安,也不愿冒险回到长安。
也正是他这种恐惧怯弱,在后来的战役中,他后悔不已,因为攻下长安的不是他刘秀,而是从刘秀到河北就与刘秀交恶的赤眉军。
使者迟迟未归,刘玄就知道刘秀果然不愿意回朝,其实只要他回朝,他一定会禅位于他,可是他还是怀疑自己。
使者回来后,刘玄一反常态,仿佛已经忘了刘秀在河北撑大的事,整日与梁安在宫中玩乐,梁安亦是感觉到了朝堂上不一样的气氛,有时候他想和刘玄说,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而刘玄也从未和他说起任何政事。
朝堂的事,他已经许久不曾触碰。就连外界,他就如一个囚禁的鸟儿,不得而知。
有时候,刘玄忙的时候,无暇顾及他的时候,他会心慌,可是他又立刻镇静下来,告诫自己:不要去触碰他的政事。
过了几天,刘玄仍然不急,可是朝堂上的臣子可是急的满头大汗,这种太平享乐的生活,可不能被刘秀一个人给毁了!
他们纷纷谏言,刘玄只是压下,终是被烦的不耐烦,刘玄才依朱鲔的意思,派三人分别为幽州牧、上谷太守、渔阳太守,其用意是用更始军的人来瓜分刘秀的土地。渐渐支离刘秀的兵权。
刘玄知道这三人到河北活不长久,所以在三人去河北之前,他封赏了许多钱财给他们,提携了他们的家人,令的那三人更是感恩戴德,发誓定要将刘秀的势力夺回来。
刘玄望着他们,只是淡淡一笑。
果然,三人达到了河北,不及数天,人头已落地。而刘秀在招抚铜马大军后,终是在鄗城登基为帝。
举国震惊!
刘秀的兵马已足百万,与更始政权不过隔着一条黄河,更始军北临刘秀大军,东临赤眉军,两面夹击,长安的大臣再也平定不下来了。
而赤眉军却翘首观望已久,鹬蚌相争,怎能渔翁得利?!
他望着许久,终是决定将一直散落没有军纪的军队重整,变成一个真正的军队。
而这第一步,就要立新君!
刘玄与刘秀就是刘氏子弟,他们顺应民意,占了太多的优势,若是赤眉军想要最终获得胜利,也要一个君王,一个出师有名、振奋军心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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