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女人,呓语一声,唤了一声“阿彦”。
赵亦深的手僵在了那里,良久,冷笑一声,讪讪收回了手,冰冷着面容,坐在了一边,不再多言。
他早该明白,这个世上,女人不是一个好东西!
……
周淑静接到木馨慧的电话后,就匆匆赶到了医院,看到木馨慧脸上绑着的纱布,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走过去,将手中的包放在一边,颤抖着手,想要碰木馨慧的脸,却不知从何下手:“小慧,你这是怎么了?谁将你弄成了这样?是不是赵清彦那小子欺负你了?”说着,周淑静眼睛就湿润了。
木馨慧自小被他们捧在手里,从来不敢打一下,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当她看到周淑静的那一刻,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吧嗒吧嗒一声,落进了周淑静的心里,扯得她心疼。
“妈,都是木微凉那个贱人!如果不是木微凉那贱人,清彦哥也不会打我,我也不会弄成这幅猪头模样,那个赵家弃子也不会侮辱我,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木馨慧趴在周淑静的怀里哭诉,想着赵清彦竟然为了木微凉打她,心里就委屈的不行。
周淑静的心颤抖着,她捧着木馨慧的头,看到那包裹的模样,双眼就湿润了:“她怎么敢将你打成这个样子?怎么敢!”周淑静的眼中慢慢染上了愤怒,“小慧,妈一定不会让你吃亏,这笔账,妈一定会帮你讨回来!木微凉那个贱人,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妈,还有清彦哥,您一定要帮我抓住清彦哥的心。”
“小慧,不要担心,赵清彦那小子一定跑不了,我一定会让他娶你,也只能娶你!”周淑静狠狠地说道,双眼染上了阴鸷。
“妈~呜呜……”病房里传来一阵阵哭声。
……
醒来,已经天大亮。
木微凉呆呆地躺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想到庄生,她就觉得头疼。
相处十几年,她怎么会不了解庄生的脾气?如果这件事情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估计他会一辈子不搭理她。
可是,难道她要说,她为了无聊的尊严,所以不愿去求他帮忙,而是答应了周淑静无耻的条件,嫁给了赵亦深吗?
想想这些事情,木微凉就觉得无力。
不过,她是一个乐观的人,觉得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有些事情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放一放,或许什么时候灵光一现,就有了解决的方法。
想通了这一点,木微凉下床,走到了落地窗前。
“哗”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有温暖的阳光,射了进来,手一推,将落地窗推到了一边,走到了阳台上,顿时觉得视野开阔了不少。
木微凉房间的阳台正对着后花园,站在阳台上,能够看到整个后花园的景致。
修剪的齐整的草坪、争奇斗艳的花、苍翠的松柏,还有假山,花园中间修了一座滴水桥,中心还有一座雅致的凉亭。
虽然不习惯这样的婚姻,可是她却很喜欢这栋别墅的后花园。
曾经,她窝在赵清彦的怀中,就梦想过,结婚以后有这么一个花园,晚饭后,两个人牵着手,在花园里漫步。
如今,花园有了,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好,唯一遗憾的是,这座花园的男主人不是他。
木微凉的目光暗了暗,侧头的瞬间,看到了花园里坐着的男人,手中那些剪刀似乎是在——
修剪树木!
木微凉睁大了眼睛,对自己看到的一幕感到惊奇。
在木微凉的印象里,一个冷漠的令人发指的男人,不该会喜欢和花草打交道。
想了想,木微凉离开阳台,打算下楼,却是在路过门前的时候,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脸颊似乎有些肿,不过比想象中好许多。
意识到这点,木微凉伸手碰了碰脸颊,把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有淡淡的药香。
了然地望了一眼阳台,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温和而美丽。
赵亦深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又继续修剪树木。
剪刀在他的手中运用的灵活自如,平静的面容,很难让别人想象他竟然是一个残疾。
阳光在他的身上打下丝丝缕缕的线,让原本冷漠的男人多了几抹柔和,从木微凉的角度望去,只看到男人英俊的侧脸,线条几近完美。
木微凉撇撇嘴,她想,他如果不是一个残疾,如果不是赵家弃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扑倒在他身上,从此不愿离开。
这本不过是她的突发奇想,可木微凉没想到在日后竟然成了事实!
迟疑了一下,木微凉走了过去,漫不经心地开口:“没想到赵先生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喜摆弄花草。”
赵亦深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女人,微微扬眉:“木小姐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木微凉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冷漠、无情、喜怒无常!”
“谢谢木小姐如此精辟的概括。”赵亦深收回目光,继续修剪树木。平静的目光,没有任何波澜。
木微凉有些讶异:“我这么说你,你难道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赵亦深挑眉,“难道狗咬我一下,我还要咬回去吗?”
“……”什么意思?
“需要我给木小姐解释一下?”赵亦深好心地询问一句。
“……”
赵亦深一笑:“看来木小姐还没有被打成猪头。”他意有所指地望了她有些浮肿的脸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