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曾笑第一次见到赵亦深,可隔着一层朦胧的细雨,那个站在雨中黑发被淋湿的男人依旧让人畏惧。
微微低垂的头,垂落下来的碎发,遮住了那一双好看的眼睛。
即使看不清男人的神情,瞧不见他那一双黑湛湛的眼眸,可曾笑还是害怕了,想要扯扯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却觉得有些无力。
她嫉妒木微凉,不仅仅因为她爱着的庄生心中一直只有木微凉,还因为,那个女人明明什么都不如她,可是环绕在身边的男人个个都那么出色。
曾笑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被木微凉迷惑。
她微眯起眼睛,面色紧绷,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一个人,可她呢?
身边还有两个保镖,明明看起来,她占在上风,可她没有一点处于优势的感觉。
良久,那个男人都没有动一下,曾笑有些忍不住了。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赵先生吗?只是不知道赵先生不在国外呆着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干什么?”
话落,没有得到回复,曾笑以为自己被忽视了,心中有些气愤,刚想抬头怒骂两句,就见雨幕中的男人抬起头来,那一刹那,曾笑只觉得这不是一场秋雨,而是一场冬雨,冷,很冷。
曾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连绵不断的雨幕,思量着,刚才郝仁有事出去了,就目前的情况,要是打起来,她身边这些只有架子的大汉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冷酷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胜券在握的事情,曾笑总觉得输定了!
“她在哪?”男人的话不过,冷冷一句,不过短短三字。
曾笑的心颤了颤,逼迫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她笑是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赵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曾笑装着糊涂。
赵亦深不再理会曾笑,将目光落在曾笑身后的那间房子。
他记得,他刚找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就在刚才他还依稀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赵亦深的目光一沉,二话不说,抬脚走上前去。
曾笑的面色一变,很不好看:“赵亦深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当年你将三哥逼到国外还不够吗?今天还想要对我做同样的事情吗?赵亦深,我警告你,别以为曾家是好惹的,可以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曾家子弟。”
曾笑这话说的狠厉而急切,赵亦深在听到“三哥”两字的时候目光闪过一抹疑惑,停了下来:“你三哥?”
曾笑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赵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就连我三哥是曾浚赫都不记得了。”曾笑想要拖延时间,撕咬拖到郝仁回来,一切都不用怕了。
听到曾笑提醒曾浚赫,赵亦深的目光又迷茫了几分,恍惚间记得似乎有这么个人,至于他曾经对着这个人做过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然,他又怎会没敲出来曾笑死在故意拖时间,不过,曾笑拖时间,难道他就不是吗?
赵亦深的目光从曾笑身边的两个壮汉身上扫过。
这两个壮汉虽然看起来是一个虚架子,可若是两个人同时上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招架的住的。
不过片刻,脑海中就滑过了许多想法,然而,也就是这片刻的不注意,他就着了道,当察觉到背后一阵疼痛时,赵亦深转身,已经迟了。
他看着背后举起棍子的人,只暗道原来这里不仅仅是那两个大汉而已。
依稀间,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哼!赵亦深,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三哥着了你的道,我可不会,我今天就要为我三哥报仇!”
赵亦深失去了意识。
……
“有找到亦深的确切位置吗?”
徐泽文皱眉:“不能确定,亦深最后来电话,报了这个地方,可这个村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怎么着?”
李博雅站在雨中,目光中露出了几分焦急,他四处眺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眼前是不停飘落的雨,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狂野之中似乎没有什么人似的。
李博雅收回目光,突然目光滑过的瞬间,像是瞥见了什么,他身体一僵,下一刻,就放开了手中的雨伞,朝着雨幕中奔跑而去。
“小雅,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徐泽文冲着雨幕喊着,回答他的不过是哗哗的雨声,他心中一恼,也将手中撑着的伞松开了。
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徐泽文找到了李博雅,此时,李博雅正湿着衣衫站在一脸车前,只一眼,徐泽文就认出了那车。
他皱着眉,走到了李博雅的面前,伸手拍了拍李博雅的肩膀:“小雅。”
“亦深一定是在这附近,否则他不会将车子放在这里。”
听了李博雅的话,徐泽文有些疑惑,下意识转头再看了一眼车子,透过昏暗的玻璃窗,依稀可以看见车子上似乎躺着什么。
犹豫了一下,他抬脚走了几步,到了车子近前,伸手擦去车窗上的水,将车内的情形看清楚,刹那,他身体一僵,双眉紧皱。
五秒钟之后,他一拳捶在了车门上。
李博雅抿唇,瞧了徐泽文一眼:“一切事情等稍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亦深的消息,怕万一去的完了,亦深……”后面的话,李博雅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可徐泽文已经明白。
他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进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