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叔。”
听到刘梅枝先发问,小怜三步合作两步的小跑到他的身侧,皱眉盯着他:“这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的对吗?”
刘梅枝舀水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她,眉宇间还有浅浅的笑意:“那你呢?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小怜怔忡了半刻才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却又像是真的知道什么一样略显惊慌,不开口。
刘梅枝见她心中似是有了什么答案却又不开口,便也没有再开口催促,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低头继续摆弄着自己种植的东西。
“梅叔!”
看刘梅枝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小怜急的眉头都皱在一起,像是快要哭了一样,狠狠地跺了几下脚:“你肯定知道什么的!快告诉我!”
刘梅枝置若罔闻的微微一笑。
“是不是宇文邕出了什么事情?”
提起衣裙下摆蹲在刘梅枝的身旁,小怜侧过头一脸急躁的看着他,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梅叔,我知道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我在那个宅子这么久,足不出户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收到了一封信函才知道高延宗的事情的。可是,对我来说宇文达若是真的要迎我回来,他一定会亲自来的,又怎会让他人代劳?而且,来接我的人也不是张明和张毅,而是冯管家,你觉得这代表什么?”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她有些苦恼又烦躁的咬了咬牙:“不,是我觉得这代表了什么。梅叔,张明和张毅一直都跟在宇文达的身边,他们还是暗卫,从前张毅也是被他派到我身边来保护我的,如今连张毅都不在了,我就觉得他们是不是跟着宇文达去了什么地方?而且……而且我还记得宇文达说过一件事情……”
刘梅枝舀水的手一顿。
“宇文邕体内的毒素深入骨髓,在当初与大齐对战的时候也因为病重而返回过长安一次。如今……”说着,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刘梅枝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细节:“他是不是命不久矣?”
刘梅枝猛地抬起了头。
没有在刘梅枝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怒意,小怜的心仍旧装的很平静,连声音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淡淡的继续往下说:“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周国的事情,哪怕宇文达在朝中身份尊贵。可是,高延宗想要复国,也是因为当初在高纬弃城而逃时是他顺应军心被推举上去的,他是在做他该做的事情。而高纬自从被周国带回之后,被礼待着留下了性命,又被如此严加看管着,他究竟会不会和高延宗有私下的联系我相信宇文邕是肯定会知道的。梅叔,你在周国这么多年,你还入宫替宇文邕解毒,也在宇文护活着的时候出现过在宫里,你多多少少肯定是能够感觉到什么的。宇文邕坐到这个位子不容易,而他现在还没能完全的实现自己的霸业,高延宗的事情也算是在他病危的时候落了一颗大石到他的心头。他为了太子想要将大齐旧部全部肃清这件事情我觉得很好理解,也能够猜到……可是宇文达呢?他说要请辞的时候,还说了如今的太子似乎对他们这一辈的兄弟都不礼待,似乎是有些忧心他们会争夺皇位,所以他想要请辞,可当时宇文邕却并不同意。那么都这么久了,如果大齐的这件事情能够真的告一段落,宇文邕应当是会同意他的请辞的,可为何现在却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因为你猜的事情不差。”
刘梅枝放下手中的舀水勺,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袍下摆:“只是有一件事情,你还来不及知道。”
小怜皱了皱眉。
“皇上已经病重到清醒不过来了。”
刘梅枝领着她往屋檐下没有太阳直射的地方走去,为口干舌燥的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后才继续说道:“其实皇上的那些兄弟我所认识的并不多,也不好去揣度些什么。只是皇上这一倒下,太子疑心又重,害怕会有人趁机夺位,便将平日里常常进出皇宫又与皇上兄弟情深的一些人都关在了皇宫里。美其名曰是害怕皇上驾崩之时他一介少年会手忙脚乱,这真正地意思应该是要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免皇上真的驾崩时会给这些人夺位的机会。”
“对,这件事情我早该想到的。”
小怜忙点了点头,仍旧心急的看着刘梅枝:“当初宇文达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说了感觉到太子对他们不友好,他也怕会引火烧身所以想要请辞。可是当初请辞的时候周国应该算是还有许多事情没能处理的,宇文邕的身体也还算好,所以并没有同意。可是,宇文邕已经变成了这样,宇文达即便再想要去请辞也不是简单地事情了,就算他把请辞的折子上到太子那里,只怕太子会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刻意,必定会认为宇文达是有些什么打算的人。”
看着小怜虽然语句仍旧通顺,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急躁得如同失去了自我一样,刘梅枝看着觉得有些心疼。
“你别太紧张。”
拉着小怜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刘梅枝重新倒了一杯冷茶递给她,希望能够压下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太子的年纪和你差不多,本该是个稍微无忧无虑一点的孩子,却没想到疑心竟然这么重。其实这朝中与皇上是同根兄弟的人里,除了王爷,还有好些个人都被他盯上了。其实不管这些人肚子里究竟有没有这种心思,但这样的作法的确太让这些长辈不悦了。王爷虽然年轻,但到底也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