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明亮了起来。
这是早起上班的时间了。
银杉市。
“银杉火葬场”所在的山上,山北一面。密林之处。
此时,霓虹三色灯光闪烁不停,大批警车已然到达。
警戒线拉起……
苏翠翠、牛佳乐、郜明庆和苏轶四人都在做着临时笔录。
刑侦队长忙碌的前前后后,不时过来问问苏翠翠等四人,不时跑过去问问法医,在了解到初步情况之后,刑侦队长下了断定:“这是醉酒男醉卧不醒,被山中野兽啃噬了。这是意外事故。”
“既然是意外事故,那就不劳烦廉队长了。这案子由我接手了。”魏钦突然站了出来,说道。
不知何时,魏钦从廉正的身后闪了出来,魏钦出现,那形影不离的“小尾巴”——梁欣欣自然也就出现了。
看了梁欣欣一眼,廉正盯着魏钦看着,一时,居然语塞了。
“怎么啦廉队,我脸上……有米粒?”魏钦笑道。
三十岁的魏钦,现已是社科办副主任。三十岁的魏钦和四十岁的刑侦队长廉正同属于银杉市公安局单位。两人的办公室甚至也是门对着门。他们可是老冤家了。原因是一些案件,廉正接手后,往往莫名其妙的就移转给了魏钦办理。而一般魏钦接手的案件,往往都是“无果而搁”。
廉正因此很不服气,但是上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魏钦是格外地照顾垂青。使得“久经沙场”的廉正是心怀不满,怨气重重。对魏钦更是……无可奈何。但是冲魏钦几句,还是常有的。魏钦总是避让。
“社科室”独立于局内的其他各类分支部门,办理案件更是直接向上级汇报,而无需太多过场。在于经费上的报销,却要远远多于其他各类部门,甚至超过了专门侦办经济案件的“侦经队”。这也是让廉正非常眼红并恼火的。凭什么啊!
在局里,“侦经队”队长——刘阳,“刑侦队”队长——廉正和“社科办副主任”魏钦同一级别。而一旦魏钦办案,局里的各个部门都是必须要连同配合的。这其中要说的是,“社科办”主任可是局长亲自兼任。因此,就意味着魏钦直属局长亲自管理,社科办办案,也就是局长亲自办案。
有了这个缘头,魏钦虽然职位一般,但是局里上上下下可都要供着他,毕竟得罪了魏钦,可就等同于是得罪了局长大人。而不吃魏钦那一套路子的,在局子里也只有“侦经队”队长——刘阳和“刑侦队”队长——廉正。他俩为什么这么牛气哄哄呢,很简单,“持才傲物”呗。
自然,魏钦虽然是社科办副主任,实际上却等同于社科办的话事人。局长只是挂个名,但却给了魏钦强有力的支持,成为魏钦坚强的后盾。身为社科办副主任的魏钦是所有社科办处理案件的具办人。他和科员梁欣欣实际上代表了整个“社科办”了。
社科办没有其他属员,但是局里任何警力的调遣,魏钦和梁欣欣都可以做主,擅自调度。虽然如此,魏钦也是要尽量做好“人”整个角色。毕竟警力也是人的组成,人际关系还是很重要的。因此,魏钦和梁欣欣通常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别说,配合的还是挺不错的。
……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廉正不给魏钦好脸色。
魏钦笑道:“我也不想啊,你以为我每月拿着那几千块钱,就非要卖着小命干啊。我倒是想图个安逸,可是难啊。老兄,你也体谅体谅我,你以为我愿意啊。”
廉正:“魏钦,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你就专门跟我作对,怎么我一插手的案子,你就来了。你是不是看我比你大几岁,心疼我,怕我累着了。”
魏钦:“哎!哥哥你终于体谅兄弟我了。”
“去你的!这案子没你的事。走开!”廉正器宇轩昂,身体粗糙,语气也不细腻。人高马大的廉正站在魏钦面前,那个头已然不矮的魏钦,居然显得那么“窈窕淑男”了。
“廉队长,我们就知道你不会轻易交出案子的,我刚才已经和局长通过电话了,局长已经同意把这个意外死亡事故的案子交给我们社科办处理了。不信,你可以亲自跟局长讲话。”梁欣欣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廉正再是粗鲁,可他从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听了梁欣欣的话,廉正只看着魏钦,手便指了上去,指着魏钦的鼻子尖,气的咬牙切齿地……却还没有开口……
只见魏钦立即训斥梁欣欣,训斥道:“看你,怎么大事小事的都跟局长说什么!我就不信你不跟局长说,咱们廉大队长能不把这样的小案子交给我们了?梁欣欣,你也不想想,廉队每天忙的,处理的案子那都是什么案子,这种意外事故的案子,廉队能死抓不放?这事我们自己和廉队说也就是了,你还找局长说,你什么意思?你是怕咱们局长不够忙呢?还是怕咱们廉队长不通情理?”
“魏钦,你小子少油嘴滑舌!我就不通情理了,这案子我非处理个结果不可了!你想插手,门口没有!”廉正是真要赌气了。若如此,魏钦也是没法子的。
可梁欣欣不愿意了:“廉队,你怎么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呢。我敬重你是前辈,提醒你,你刚才已经做了结案呈词,这案子你都结了,我们继续接过来研究研究,怎么了?现在这个案子我们接不接,已经不是你的权属范围了。你是警察,应该知道我们是个纪律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