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传玉感觉彭湃这次演讲,与在苏区演讲还是不同的。彭湃在苏区的演讲,总是激励人们革命到底,敢于杀一切土豪劣绅。这次演讲主要是他的思索,和行动中的各种问题的反思。
他说的主要观点有:
在创办农讲所以前,我把农会斗争写成了一本小书。当时是合法斗争,这里我们不提了。
国民党清共后,开始抓捕和杀害红党;这时候就只能武装斗争。
至于肃清反革命,土豪劣绅的大清扫行动,这是战争的准备。正常状态下,不会这样做。
失败后抢劫的问题,这与农民素质有关系;实际上农民素质什么样,我们事先清楚。不清楚的话,就不要搞革命。
关于土地再分配的问题,那是一步一步的需要,自然要调整。
最后他说:"现在清算这些问题,其实是胜者王侯败者贼的问题;日本的维新运动,也是很多人都死于非命,难道考虑这些,就不维新了嘛?”
林语堂不愿意参与辩论,只是问了几个问题:
问:内部决策程序是什么? 答:主要是自己,咨询一下其他人的意见。不同意见时候,还是我说了算。
问:你怎么保证你的决定是对的? 答:对革命和战争有利。主要是我对革命的理解。
问:你知道农民被授权可以杀人的后果么?答:要求他们有一定程序,但不一定执行。这个农民素质什么样我清楚。
问:你说非战争时期,你会采用温和的政策么?答:我说不会这么清扫,是否温柔政策,那我就不清楚了。
问:你觉得你控制下的社会未来会怎么样? 答:未来我会按照苏维埃的要求,建设公有制体系。
问:如果分到土地的农民不同意共有怎么办,清扫么?答:这个要说实话,大部分不同意。农民太落后了,办法很多。
胡筠问了一个问题,说是内部同志不同意你的政策怎么办?彭答,战争期间,还能怎么办,他们比敌人危险。
罗其荣问,这与日本维新有什么关系?彭答,进化论的意义,资本主义比封建幕府先进。
林语堂打断了同学的提问,他问杨荫:
问:你是否也这么看。杨荫说,是的,我需要兵员、粮食,后方怎么做,我都支持。
问:农民处决犯人,是否需要军队帮助?杨荫说,是的,我需要农民们的帮助。
林语堂让叶挺带着两位可以回去了。林语堂事先给了400大洋咨询费,叶挺没要;叶自己掏钱给了两人各1000大洋,名义是路费。这里他们不能再呆下去了。
林语堂回来,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问而没有问。
谢冰莹回答说:“我想问问如果我反对杀我的家人,会怎么办?”
林语堂问她:“军事时期,还能怎么办?”这是彭湃的用语
谢冰莹无语。
林语堂不再讨论。他总结说:“这里就两个问题,一个就是革命就是一切;二是我自己的判断为准?”关于这两个问题,你们有什么怀疑么?”
大家讨论起来,最后汇集成:“为什么革命?代价是否这么大?” 二是我自己判断错了,怎么办?
林语堂说,我想给你们讲的问题就是,这样的怀疑要贯彻始终。当然你们不会得到答案,必须自己选择。但是适度的怀疑和选择,还是必须要考虑的。
强霖始终没有出面,他只是坐在后面观察,也没有参与讨论。这时候他提出一个问题:
就是怎么保持革命斗志,或者说怎么找到自己的内心进步的动力?
胡筠回答说:“革命斗志等等,我当初是很高昂激烈的,现在大龄了,所以开始怀疑,那么斗志确实受影响。”
林语堂说:“强霖问的是,你认定了目标,如何总是朝前走;而不是像失败了的农民,去抢劫去寻找罪恶的乐子。这是你最后的心理底线。你就要死了,是否要拉着别人一起死?”
大家纷纷说,在目标没有确定之前,这个问题讨论的太早了。
林语堂无奈的说:“强霖给你们的课程,大概够三个月的研究。好在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讨论清楚吧。”
林语堂设定,目标是解决苦难的人们的痛苦,你如何保持一个孩子一样的心,总是按照这一个目标去做?
左娜等地方人士今天也参与了讨论。她是资本家出身,所以比较开朗直接,她说其实这是宗教的问题,保持内心的火焰,是不容易的。必须总是给她们加温,添火。
谢冰莹却说:“应该是熄火,不能让它着起来。总是保持无欲无求状态。” 等了一下,她加上“当然要回向众生,否则就是小乘了。” 显然她是知道佛教的,估计是家传,自己都清楚,因为不去做,所以不太熟,道理还是懂得。
罗其荣说:“党代表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就是革命斗志熄火了的问题。但除了组织盯着,个人也没有什么办法。”
林语堂看看走了形的讨论,知道强霖抛出问题,不是让他们一下子拿出答案。就说:“这个问题大家记住,以后再讨论。我与学弟讨论一下问题,你们观摩一下子就行了。”
林语堂说:“我对胡适的科学与人生,有些困惑,感到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就是科学的人生,这就混淆了上帝存在的真理性质问题。”
强霖说:“胡适英文表述为准,但是他受杜威实用逻辑影响,得出了:逻辑科学,不仅仅是用于自然和事物,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