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连德说:“你知道一个人求死不得,却是看着别人死亡,是什么心情呢?”
齐科长说:“伍前辈啊,我们蒋科长也是死在岗位上,就是我的前任。我能活下来,还是高兴的。”
伍连德说:“我知道他。他研究的疫苗菌株,现在还在用,越来越好用了。未来还是会用下去。这就是命运啊。”
马鸿逵也试探着出来了。
他调进城里的一个连,都没有剩下,也是心有戚戚焉。
他有些抱怨地说:“伍大夫,我的一个连,就是听从你的命令进城的,一个种子都没有剩下啊。”
伍连德说:“有什么办法呢?城里就这么大,他们都不能透气,还要上前救助病人。”
马鸿逵说:“不是有血清么?怎么没有给连长用上?”
伍连德说:“准备给他用上,但是他自己拒绝了。他后来不想活了,死了这么多的手下,怎么活?我倒是理解他,血清让给了一个女孩子。”
马鸿逵气结,死了部下,就不能活了?那我不是活着么!什么意思?
伍连德说:“你不用想不开,这事情你也没有办法啊!你活着,宁夏城也活着。”
马鸿逵说:“我哪能抱怨你呢?我谁也不抱怨。全宁夏也就死了几千人。比饿死的人,也不多。我们还有人啊!有人就好。强令庸啊,你怎么还活着!”
伍连德吃惊地说:“强令庸活着么?”
马鸿逵说:“我们在城里,自然不知道。现在活在海南岛,每天游泳呢!”
齐长庆负责调查疫病的起源,现在看,就是强令庸最先发病,所以马鸿逵生气。
马鸿逵说:“强令庸千算百算,没有想到他自己成了白痴!这次他倒是嘱咐我,要注意灾后的瘟疫。”
齐长庆问:“他怎么嘱咐的?”
马鸿逵说:“强制人们定居,搞卫生,喝开水,不要取用河里的脏水。人群活动不要大规模,要减少开会等人员流动。”
伍连德琢磨一下说:“他是在防备霍乱,肠胃烈性传染病。他可能没有想到鼠疫,否则不会去长城。”
齐长庆说:“宁夏这边的长城都是黄土堆砌,石头山上的黄土墙,正是老鼠的理想窝点,以后长城要定期灭鼠。”
马鸿逵说:“我本来想让强令庸投资宁夏,修一座黄河铁路桥。但是他已经没有钱了,还给宁夏惹来灾祸。我估计秦川,秦王川都有投资了。到哪里说理去?”
伍连德无语了。过一会说:“我老了,看不得死亡了。齐科长,我直接回南洋去休假,你整理报告吧。我的助手都没有了,你自己派人调查吧。”
马鸿逵接话说:“我送你走,等以后再来宁夏吧。这个鬼城,现在对您的心情不好。我要好好规划一番再建设。”
齐长庆说:“看来宁夏这个贺兰山区,草原交通咽喉,也要加强疫病控制。我们建立一个监控站,防止以后的复发。”
伍连德急于看到强令庸,琢磨能不能治好他的失忆症。他估计强令庸会回马来槟城,他们是槟城老乡。
他确实需要回家修养,给北京国子监陳垣大祭酒一个报告,告老还乡了。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wap_),《重生的红小鬼》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