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立居咬着牙含着泪,脸已经愤怒地扭曲成了沙皮狗状。
他痛苦地望着襄平城,望着部族当中的妇孺老弱,猛地挥手示意手下开城门。
丘立居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一天。
他灰溜溜地指挥着部族近一万的老小缓缓离开了襄平城,开始向外戎出发,进行部族的大型迁移。
一路上,丘立居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和手下的士兵防备汉军士兵在背后偷袭,或者是埋伏袭击。
直到离开襄平城十里之外,丘立居也不敢确定公孙续那个该死的小子能够说到做到不追杀他们,能够做到放任他们回归外戎。
真要是公孙续派出士兵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们能够活着回去的人不会超过半数,他必须防止公孙续失信。
看着逐渐远去的襄平城,他在心中不断地呐喊着,该死的公孙续,我丘立居会回来的。
等我率领大军回来之日,就是你这个该死小子的受死之时,我丘立居横行数十年,居然让你这个该死的小子弄成了这般田地,我一定要把你们公孙家灭族。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不但他和张纯积攒多年的钱财被公孙续拿下了,而且还把他手中仅有的几百匹战马留下了大半。
如果乌延部族和苏仆延部族的乌桓人能够选择和他共同御敌,他真的会和公孙续在襄平城决一死战。
这种屈辱,这一口恶气一直压在丘立居的心头,可是他却无法吐出这口恶气,无法抹掉那种屈辱的感觉。
那股子邪火在他的身体里面不断流窜,让丘立居感觉到心一直在揪揪着,让他无法释怀。
走出了五十里路之后,丘立居看到部族当中的老弱妇孺实在走不动了,他立刻下达了安营扎寨的命令,并把手下的斥候向远处放出。
按照丘立居的想法,在这个时候离公孙续那个该死的小子越远越好,万一那小子翻脸不认人就不好办了。
不过呢!让丘立居心中有些宽慰的是,一路行来,容易出现汉军伏击的地方没有出现汉军的踪迹。
他安排完各个营帐埋锅造饭,刚坐在中军大帐中端起饭碗,觉得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混乱的声音。
丘立居手中的栗米饭向身后一扔,撩起身下的大襟,大步走出了中军大帐。
他走出营帐之后,眼珠子都直了。
丘立居看到无数的火箭向他们的营帐落了下来,脸直接在地上砸了一个坑。
他心中更是恶狠狠地骂到,公孙续那个该死的小子今后生儿子一定没有pì_yǎn。
“整军、备战。”
“所有士兵结成防御队形御敌。”
“让青壮们保护妇孺老幼向中军靠拢。”
丘立居大声地指挥着手下仅有的几百名士兵御敌,并传令下去,让所有的青壮保护老幼向他的中军靠拢。
他要让这些青壮也武装起来保护老弱妇孺,让他的士兵能够有效地来对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喊杀声阵阵,撕心裂肺的苦喊声阵阵,一时间,丘立居刚刚扎下的大营就好像是沸油锅里面倒进了一瓢凉水,一下子就炸开了。
无数的乌桓人从营帐当中钻出来四散奔逃,哭爹喊娘的凄惨到了极点。
特别是那些已经着火的营帐当中钻出来的人,他们在地上不断地滚动,想要把身上的火焰熄灭。
近万的老少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被打蒙了。他们根本就搞不清出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况。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四散奔逃,就好像是世界末日降临了一般。
数不清的骑兵在他们的身后不断地挥动着长矛和大刀,不断地砍杀着他们的同胞。
他们不是没有想到过反抗,但是,对上那些凶残的骑兵,他们根本就无法抵挡。
他们看到那些凶猛的骑兵,以为是汉军的大部队攻打过来了,更是没有了抵抗的心思,只想着怎么能够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原本营地当中就都是各种服饰的人,跑动的人一多,自然地出现了踩踏的现象,一些老幼没有死在火场当中,却是被来回涌动着的人群踩踏而死。
他们哭爹喊娘的四处乱跑,丘立居派出的士兵想要把他们这些老幼向中军护送都无法实现。
这个时候已经是乱套了,他们无法判断那些是自家的士兵,那些是外来者。
丘立居眦目欲裂地望着营地当中混乱的情景,眼中就好像是要滴下血来一般。
这些都是他的族人,是他今后立足于外戎乌丸那边的根基。
他们在这个时候被屠戮,像狼群进入羊群里面一般,被咬得四散奔逃,他不知道,经过这一次的袭营,他带出来的万余老小能够活下来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在这次的袭营当中逃到深山老林当中迷路或者是被野兽杀死。
他此时心中更恨公孙续,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他们交出一半的战马,他绝对不会出动汉军一兵一卒来攻打他,如果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尼玛!不派出汉军的一兵一卒,这些骑兵都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啊!这个该死的小贼实在是欺我太甚。
就在丘立居郁闷到极点的时候,几百名土匪模样的骑兵,已经从他们的营地当中杀了个通透,穿营而过。
他们并没有回头继续对大营进行攻击,而是大声地喊道:“狂风寨大当家的尹襄杰给丘立居大人请安了。日后如果能够从外戎回来,还请丘立居大人到狂风寨一续。”
尹襄杰率领手下的士兵杀了个通透之后,他立刻就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狂风寨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