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的话语一出,不光是田英,就是公孙瓒身周的将领,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来一种动容之色。
最为关心公孙续的公孙越,他一个劲地给公孙续使眼色,示意公孙续千万不可冒失。
在公孙越的眼中,三百亩良田在汉末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大手笔了,哪怕是一般的小士族的家中,都不见得能够拥有如此数量的田地,而十匹战马更是达到了一个天价。
现在天气晴好,不说是万里无云也是差不多了,现在和田英打赌,这简直就是儿戏。
如果不是公孙越从小就清楚公孙续宁折不屈的性格,此时恐怕早就出声阻止了。
公孙续这次也是想玩上一把大的,这样做既能够封堵住田英的嘴巴,又能够给下面这些战俘一些好的印象。
公孙续说完之后,眼神直视田英,并不去看公孙瓒那边。
公孙续心中清楚,如果田英不马上开口,父亲绝对会出面制止这种荒诞的行为。
现在是什么一种情形,居然拿下不下雨来做为赌注,那绝对是公孙瓒不想看到的事情。
公孙瓒到这边来的意图,虽然公孙续没有完全猜通透,但是也猜测出了十之八九。
公孙瓒此时对于追杀丘力居和张纯此时有些偏执,过来这边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改口,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好立刻发兵追杀丘力居和张纯等叛逆。
公孙续可不想给公孙瓒开口的机会,先不说现在能不能下雨,真要是公孙瓒直接把他的决定给否了,今后他公孙续可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再无出头之日。
一旦公孙瓒开口,公孙续就会失去了之前所作的一切。
天不下雨,是公孙续信口开河,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要是下雨了,公孙瓒更是会顾及自己的颜面,会把这个事情雪藏起来,也就是会把他雪藏起来,这个是公孙续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呢!公孙续不等便宜老子开口,他就开始引诱田英那老货入瓮了。
果如公孙续所料,还没有等公孙瓒那边开口出声,田英便挺起胸膛傲然地说道:“少主,这个赌注我接下了。不过呢!等到你输了,我只要两成的物品即可,也算是给少主年少轻狂一个教训。”
公孙续所说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田英吃不下去,可是,若是他不接受这个赌注,却是显得他怯了,对于自傲的田英来说,那比杀了他都难受。
田英的话音刚落,还没有等旁边的人开口,公孙续立刻快速接口说道:“既然叔父答应下来,小侄倘若侥幸赢了的话,也按照叔父所说,只要两成的物品,还望叔父到时候不要忘记今日承诺。”
公孙续心中清楚,田家是豪族,可以说是辽东这边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是,田英却没有田楷在家中的权势大,能够拿出来赌注两成的东西来,就已经是快要了田英的小命了。
还弄出来了一个年少轻狂。
我要是年少轻狂,你丫纯粹就是一个棒槌。
公孙瓒翻了一眼公孙续,即将脱口而出让公孙续收拾铺盖滚回家里的话,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如果公孙续没有逼迫田英打赌的话,他可以用命令让公孙续从军中立刻滚蛋。
可是,现在赌约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成立,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让公孙续从军营中滚蛋,那可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对于公孙续的不成器,公孙瓒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现在都是什么样子的一种状态了,还拿出来仅有的家当来和田英军事对赌,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废物,枉费了公孙瓒想要好好栽培的他心思。
公孙瓒干咳了一下,又略带不满地扫了一眼田英,冷冷地说道:“打赌输了的人罚奉一年,哼!”
公孙瓒说完之后,看也不看公孙续和田英二人,大步向中军大帐走了过去。
公孙瓒心中火气大了,田英这蠢货怎么能够如此糊涂,怎么就能和公孙续一般见识,还立下了那么一个赌约呢!
假如田英赢了公孙续,难道还能从他公孙瓒家里面牵走马匹,还能把他公孙瓒的地吞下去?
哪怕是他和田楷的关系再好,他也是无法容忍田英和公孙续立下如此赌约的。
公孙续感觉到,公孙瓒身后将领目光当中出现了各种情形,有不屑,有怜悯,更有着同情。
不过呢!他们这些人却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都跟着气头上的公孙瓒直接转回了大营。
公孙续在这个时候也不清楚,他这样做究竟会给他带来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却坚信,这样做对于他今后的发展绝对有着极大的帮助。
田英看到公孙瓒那种冰寒的眼神,他在这个时候也是感觉到了公孙瓒的那种不悦。
他心中郁闷地想到,这叫什么事情,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想要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主上一堂生动的课,我这是真想帮助你教育一下你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种情形呢!
田英本是八面玲珑的聪慧之人,只不过刚才是被公孙续迷住了心窍。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公孙瓒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的无法开口辩驳这个事情。
他郁闷地想到,他刚才怎么就能那么糊涂,打下了一个无论输赢都不落好的赌约。
赢了的话,难道他还敢上公孙瓒家里面去收地,去公孙瓒那里讨要马匹去?
田英在这个时候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