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湘宁精神失常,警方难以跟她沟通,从她嘴里什么话都问不出来,警方调查了很久,始终查不出她跟欧阳霸失踪期间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也调查不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垃圾堆。
欧阳霸曾经树敌无数,或许,是他曾经的对手报复他们吧。
这是媒体的猜测。
潘湘宁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一件耸人听闻的食人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飞机上,一名戴着墨镜的男人盯着报纸上那副骇人的“潘湘宁食人肉”的照片,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他凉薄的唇紧绷着,谁也看不透他镜片下那双冰冷入骨的双眼。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潘湘宁为何会突然精神失常,准确的说,她并非精神失常,而是被催眠师催眠了,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以为自己是一头饥饿的猛虎,以为欧阳霸的尸体是一头甜美的小羊,所以她才抱着他的尸体啃得津津有味。
一切尘埃落定,潘湘宁的后半生将在精神病院度过,为她以前所做的坏事赎罪。
应城,某栋高楼,总裁办公室。
莫凌坐在办公桌后,在电脑上浏览新闻。
当她看到潘湘宁抱着欧阳霸的尸体而食的图片时,胃里直犯恶心,她关掉网页,心情还很复杂。
潘湘宁和欧阳霸都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戚如雪恶意诽谤她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空的。
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她加了一会儿班,让阿良帮忙接孩子们回家,没想到突然就下起了雨。
夏日的雨,淅淅沥沥,一直下个不停。
天色越来越暗,莫凌拧着手袋下楼,站在大厦出口,望着纷纷扬扬的雨丝,犹豫着要不要将手袋顶在头上,然后冲进雨里。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厦门口只有她一个人,忽然,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一辆汽车里出来,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朝着大厦走来。
男人身材高大伟岸,头部被雨伞遮挡,看不清他的容貌,昏暗的灯光透过雨丝笼罩在他身上,模糊,朦胧,宛如旧电影里面的场景。
他脚上穿着一双昂贵的手工皮鞋,鞋子敲击着潮湿的地面,溅起小朵小朵的水花,氤湿了他的裤脚,他迈着潇洒而稳重的脚步,距离她越来越近。
雨伞往上移了移,莫凌终于看清楚他的脸,那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昏黄灯光的渲染下,越发俊美异常,他幽深的双眼深深地凝望着她,雨水淅淅沥沥地洒落,在他周围形成圆圆的圈,他就像江南雨夜里走出的画中人,美得虚幻,美得飘渺。
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整个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她听不到汽车的鸣笛,听不到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她只听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更加有力,蓬勃。
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其他物,只有面前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撑着雨伞的男人。
他的漆黑的眼眸里亦只有她,灯光照进他的眼底,折射出流光溢彩,他将雨伞往前倾了倾,遮在她的头顶上,他性感的薄唇温柔地弯了弯,语声温润地说,“我回来了。”
她木木地盯着他,脸色一点点变白,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唇瓣僵硬地扯了扯,单薄瘦弱的身躯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目光一黯,眸底泛起浓浓的疼惜,他伸出手臂,向她的肩部揽去,她突然扬起手臂,狠狠一把将他推开,箭步冲进了雨里。
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打湿了她的脸颊,眼角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下来,混合着雨水,再也分不清楚,她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飞奔,她忘记自己的汽车就停在马路边,就像疯了一样,在街道上狂奔。
雨里,传来男人的呼喊声,还有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她不想停下来,不想回头看他,一直往前跑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机械地奔跑着,身体似乎麻木了,没有任何知觉。
“阿凌!”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将她拖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双手紧紧环在她身前,雨水从头上洒来,倾泻在他们身上,那把黑色的雨伞早已失落在台阶上,在雨中飘忽打旋。
“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
他的唇游移到她的唇边,轻轻地覆盖上去,小心翼翼,又带着满腔怜惜,他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她却突然推开他,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穆宸寒……”打湿的发丝贴在她的额角上,她苍白的脸上浮现愤怒的表情,她唇角绷了绷,厉声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搂紧她的腰,俊美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气恼,只有暖到心底的温柔,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擦拭她脸上的水迹,嗓音略有些沙哑,“别生我的气。”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中染着怒火,“你欺骗了所有人,害得希晨那么难过,我怎么会不生气!”
他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坚毅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温声道,“不这样,怎么能瞒得过欧阳霸的耳目?别生气,你想让我怎么给你赔罪,都可以。”
“担当不起,谁敢让你穆二少赔罪?”她冷嘲热讽,用手推拒他的胸膛,“你放开我!”
“别气了。”他厚颜无耻地将她抱得更紧,亲吻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地低语,“别气了,穆太太。”
“别叫我穆太太!”一笔账还没有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