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在生产生活和对大自然的斗争中,感受了自然界直接或间接的影响。自然界对人类的各种刺激,促使人类感情冲动,产生了遐想,开阔了视野,原始的朴素的哲学明芽了。个别人表现出强烈的求知yù_wàng,对自然变幻,反应敏锐,产生了追索探求的要求,在冥思苦想中神态失常,或痴呆疯傻,或喜怒无常。但这种人都具有丰富的生产经验和老练的生活知识,在平日的观察中积累了各种常识,粗知自然变化、社会发展和事物进化的规律,更善于观察人的心理状态,逆料一般事物发展变化的结局,这种人物的出现,给氏族或社会带来了幸福,她可以指导生产、掌握分配,大都被推选为氏族长或部落的首领,这就是后世的所谓萨满,或珊蛮。萨满在蒙古语里是沉思默想的意思或紊乱纷乱的意思。这种人若再具有特异功能或懂些幻术之类的东西,那就更加玄乎而博得人们的尊重与信任了。若再掌握一些民间流传的医药知识,用精神疗法和药物结合去给人治病,那就更神乎其神了。
国内外学术界一致承认萨满起源于太古时代。采集经济的时代,萨满已经形成了,她带领人们趋吉避凶,寻找食物。原始狩猎时代萨满就更为重要,她领着人们追踪猎物,指导和组织围猎。氏族社会形成以后,人类的社会单位是以图腾形象为标志而区分的。萨满就是氏族领袖,她团结本单位的成员,给在以精神力量,排难解忧,指挥生产,管理分配,向大自然进军。
《多桑蒙古史》说:“萨满者,其幼稚宗教之教师也。兼幻人、解梦人、卜人、星者、医师于一身。击鼓诵咒,逐渐激昂以至迷惘,以为神灵之附身也。继之舞跃暝眩,妄言吉凶。”萨满由产生、兴盛一直到衰亡,并没有形成象其他宗教那样的组织形式,没有堂皇的庙宇建筑,没有**肃穆的神佛塑像,没有统一的经卷,没有繁文复杂的仪礼。经文咒语祝辞赞语也是口传心授,灵活多变。笃信萨满的北方民族,谁也没想到为萨满立庙建寺,只有翁衮所依托的灵堂,这灵堂是石头堆砌而成,只是选择在高山峻岭之上,使人能够很容易看见和拜祭。它起着保卫行旅,保佑一方的作用,它的实用价值是路标,能够根据石堆的式样,判断出地点方向,从而不会迷路。这些灵堂在北方的草原上到处都是,蒙古人称之为“敖包”。萨满死后,要进入灵堂受祭,当地的英雄人物或有益于地方的长者,死后都要进入灵堂受祭。究竟哪些灵堂祭祀哪些人物?只有当地人知道,因为没有灵牌之设,也没有设灵牌的习俗,外地人无从知晓。
“灵”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感觉。来源于梦幻,是一种幻觉,是人类本身的自我感觉。本来是虚无空洞的,古人却要煞有其事地大作文间。古人认为天之灵在天上,树之灵在树中,山水之灵在山水之间。只有在特殊情况下,“灵”才独立于躯壳之外。生人之灵影随形,大人物死后,“灵”才能进入灵堂受祭。这些“灵”,都是人类的保护者,人类感到有某种伟大的“灵”,监护着自己,精神上就产生了安全感,在工作时认为“灵”在护卫着自己,就产生了无所畏惧的精神。人的一切活动都是受思想支配,这就是人的“灵”。自然界的运动规律,也被归结到物体本身之灵在起作用。这就形成了“万物皆有灵”的概念。
“萨满”本身必须具备“反应敏税,接受能力迅速,逻辑性强,预见准确,判断少差误”,若本身再有“特异功能”(《蒙古秘史》记载着通天萨满阔阔出在严寒的天气里,赤身美丽出入于森林之中,坐在冰河当中,水蒸气在他头顶上浮动。),在的复杂的事物当中经受了考验,取得了人们的信任,这就是萨满。萨满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形式,她没有教主,没有宗教的领导阶层,没有职业萨满,不脱离生产,不受报酬,所得祭品,大家分享。她是在人与大自然的斗争中形成的。萨满的意识形态充满了与大自然搏斗的战斗精神。这些都表现在萨满的一切活动中。萨满作法不是温文尔雅的诵经礼拜,而是高歌狂舞,锣钹锵锵,促使人们精神振奋、斗志高昂,教人以战斗的姿态,向一切困难斗争。没有俯首贴耳听从摆布的祈求祷告,也不寄托任何希望于来世,更没有天堂地狱之说。(喇嘛化的萨满在喇嘛贵族的影响下懂得了天堂地狱。)萨满的最高信仰是“天”。萨满自称是天与人之间的媒介,是天的使者,向天报告人的行为动作和祈求愿望,向人传达天的旨意,这样的萨满,是为通天萨满。柔然汗国的萨满圣母地万,以幻术藏匿太子,讹称上天,事败被杀。蒙古的通天萨满阔阔出宣传上天的旨意,奉铁木真为成吉思汗,后因骄横被杀。这些“天的使者”都没有预测到自己的恶果。其原因是偏离了萨满的轨道,为了个人利益,为自己制造陷阱。萨满思想本来是一种战斗性的哲学,有意识地弄虚作假,没有不失败的。
萨满的意识形成,突出地表现了阶段社会以前的人民性。当社会发展到阶段社会的全盛时代,就不能不有所偏离而为统治者服务。社会发展到父系社会以后,萨满也随之变化,由社会的主宰者,变成了统治者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