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彪悍的女子。在这北疆更是有军纪约束,饶是她一贯横行,总不能给自己夫君丢脸,渐渐的也就收敛了脾气,敛去的锋芒。
慕容静一席不要脸的话,叫她目瞪口呆的同时,更是勃然大怒。余光瞥见容聿,见他一声不吭,玉白的脸颊竟渐渐染红,她想要反驳的话,顿时就有些开不了口了。
“咳……”慕容静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些,尴尬而又幽怨地朝容聿瞪了一眼。
容聿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散,眸光微微闪烁,他看向定安侯夫人,突然道:“娘,方才我看到有匹快马奔入军营中,看那架式,应该是从京城远赴而来,怕是有旨意要传。”
定安侯夫心中的怒火升至眼睛里,恨不得直接喷出火了,怒其不争啊!
容聿从容淡定地坐在马背上,视若未睹。
须臾,定安侯夫人冷哼一声,目光在慕容静身上剜了两眼,这才甩开马鞭,离开。
慕容静顿时松了口气。
“我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嗯?”
慕容静心里一跳,忍不住斜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这次回京后,想必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难道你也想反悔不成?”
“唔,我是怕殿下后悔了。”容聿道。
“哼!不想本宫后悔,就快点把你这副破败的身体养好了。”慕容静双腿往马腹上一夹,“不是说有圣旨到了么,去看看。”
容聿一动未动,任由她跑出老远。
慕容静跑出一段,发现他没有跟上来,扬声道:“还愣着做甚,快走啊。”
“殿下跑的太快。”容聿收回视线,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却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她的耳里。
“真是麻烦。”慕容静嘟噜了一句,扯住疆绳,调转马头,又奔了回来,“你到本宫马上来,本宫载你回去。”
容聿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快啊。”慕容静忍不住催促,末了,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本宫不会嫌弃你的。”
容聿还是未动,未闻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你到底走不走?”见他这副模样,慕容静恼了。
容聿忽然轻笑,握着疆绳的手微动,“既然是如此,殿下把手伸过来吧。”
慕容静以为他要把疆绳递给她,连忙就把手伸了出去。
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握住,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一用力,慕容静的身体一轻顿时腾空而起。
她大惊失色,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脱离了马背,飞到了半空中。
“啊,”她惊呼一声,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一阵晕眩后,她落入了一个舒适的怀抱之中。一只有用力的手臂将她轻轻一揽,然后她只到了低沉的笑声。
“容聿!”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静惊魂未定,气愤难平,“你想吓死我啊!”
容聿笑意不减,挥出手里的鞭子,将黑马的疆绳卷了过来。“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无用,还是我载着殿下回去吧。”
“……”
她忍不住侧仰着头,朝他看去,对上她清淡染笑的眸子,这才意识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而她,整个身体都落在他的怀抱里。
仅管两人已经十分亲密了,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忍不住扭了扭身体,悄悄往前面移动了一下。
注意到她的动作,容聿垂着眼,目光刚线落在了她曝露在空气中的白嫩颈子,眸光微微一凝。
“还不走么!”慕容静又扭动了一下。
容聿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一收,她努力挪开的那点可怜的距离,立即又黏合住了。
他宽广而温润的胸膛紧紧密密的贴在她的后背上,让她心中一荡,恼羞道:“松手,你想勒死本宫吗?”
真是不解风情。
容聿默默放开了些许,终于不在磨蹭。
等两人回到营中,就看到定安侯夫人一脸铁色,脸色极其难看。反倒是定安侯见两人一前一后走来,眼里微闪了一下。
宣旨的内官,还没有走,看到两人笑眯眯迎上来,“储君殿下,容世子大喜。”
“喜从何来?”慕容静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
“奴才奉陛下之令,前来给殿下和容世子宣读赐婚圣旨,还请殿下,容世子接旨。”
呃……这么快?
慕容静愣愣回头,朝容聿看了一眼,却见他脸色清清淡淡,似乎有些愣怔,不见半分喜色。她的心里没由来的一沉。
她幽幽叹了口道,将裙摆微微往上拧了一下,准备跪下来时。一只悄悄握住了她。
她微微侧目了,容聿脸上已经染上了笑意,“那就有劳公公了。”
说着,他便牵着慕容静的手,与她一同跪了下来。
宣旨的内官脸上笑意不减,目光朝定安侯夫妇看过去。
定安侯投给定安侯夫人一个不许胡闹的眼神,后者心不甘情不愿,也跟着一同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储慕容静内蕴于秀,聪慧非常,如今将即及笄,仍未婚配。兹闻定安侯之子容聿才华横溢、品貌出众,适婚娶之时,朕闻之甚悦,特召为帝婿,赐婚为配。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待储君成人礼后,择良辰完婚。”
圣旨宣读完毕,慕容静很是端正的拜了下去。
“容聿谢旨。”
内官把圣旨交到容聿手里,讨好笑道:“恭喜殿下,恭喜帝婿,恭喜侯爷夫人。”
定安侯扬起笑脸,微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