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是突然间觉得挺没意思的。她与容聿的婚约摆在那里,且不论他从前为自己付出多少,从她失忆醒来,他为她怄心尽力的事实还在眼前。
她却好笑的学着那些深宅后院的女子,开始拈酸吃起味来,这般小肚鸡肠的模样,若是臣民们知道,也不知会怎么笑话她这个一国之君。
慕容静从镜中看着蓝芷依,见她脸色脸看,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忽然间就笑了。
像容聿那样风光霁月的男子,喜欢他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她竟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了?
慕容静这一笑,轻浅无声,多少有点自嘲的意思。偏偏看在蓝芷依眼里,却含着轻视之意。
“你下去吧,朕不用你伺候了。”她缓缓起身,竟是连头也不梳了,直径朝着床榻走过去。
蓝芷依的脸色微微发白,那是容聿的床榻,她怎么能……
“陛下。”双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慕容静已经脱了鞋,坐在了床榻上,闻言动作一滞,“什么事?”
“世子爷令小人来请陛下前去用膳。”
“不用了,朕困了,你们都退下吧。”慕容静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当真是半点味口也没有了。
你们?双九一顿,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他正琢磨着这话里的意思,冷不防就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一道人影。
双九心里顿时一沉,目光落在蓝芷依脸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芷依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在这沉寂的寒夜之中,也许她已经被心里那股迷悟不悔的感情而冲昏头了。看到慕容静出现在容聿的房中,占用着属于他的东西,她嫉妒的发狂,心底萌生了取而代之的恶念。
是双九在外面恭敬地喊了一声“陛下”,瞬意将她的理智拉回了些许。
她想取而代之的那个人可是东晋的女皇,手握天下,她凭什么跟她争?
此时走出来,对上双九不善的目光,再被寒风一吹,心里更是生了懊悔之意,今晚实在是太冲动了。
她虽然一声不吭,可双九跟在容聿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瞅不出这里面的猫腻。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蓝芷依,嘴唇微微一动,“你自己去向世子请罪吧。”说着,便沉着脸,转身而去。
蓝芷依的脸色再次白了白。
此刻,在容府书房里的容聿,对今晚在他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还毫不知情。
他的正垂着眼,看着手里的画像,眼底凝出一片冷意,“如此说来,莫言清的身世还真不简单。”
“正是。”站在他对面一身肃杀之气的冷月,只是微微掀了掀眼,“容世子还是早做打算吧,东夷灵宫来者不善,不过……”
他语气微转,眼时瞬间有了一股邪魅之气。
容聿不解地望过去。
只听到他阴****:“灵宫那个老妖物一年前被你算计受伤,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此次我去东夷,实在忍不住跑瞅了瞅。”
容聿嘴角微微一勾,“你瞅见了什么?”
“这老妖物练的是纯阴之功,我瞅见她养伤不太容易,就送了她一份大礼以示安慰。”
容聿扫了他一眼,淡定如常道:“一年前虽然侥幸重伤了她,可此人的功力却不容小觑。你又何必去招惹她?”
冷月冷冷一哼,“不过是觉得她清修太辛苦,送了名男倌供她享用,怎的就恼差成怒,非要派人将我缴杀不可。”
容聿:“……”
冷月邪邪一笑,“你若感谢我,就将常宁早点嫁我,其它的就不必了。”
“你破了她的纯阴功?”饶是容聿再淡定,此时也有些错乱了。
冷月歪着头想了想,“破没破倒是不知道,我带人进去,本来只是想恶心恶心她。哪知运气太好,正好撞见了老妖物最关键时刻。她若不怕走火入魔,就只能任由小倌宽衣解带了。”
“……你走吧。”容聿揉了揉眉心,实在不太想与他共处一室。
这般阴损下-流的手段,实在让人无法直视。
“不留饭?”冷月眉梢一挑,笑容阴坏,眼里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的邪气。
容聿默了一默,“对着你恐怕难以下咽。”
“呵……”冷月倒也没有死皮赖脸赖下,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微顿了一下,“你派来接应我的人功夫不错,可惜急功进切了些。”
容聿皱眉微拧,看着他头也不回背影,开口道:“派去接应他的人是谁?”
空荡荡的书房里,除了他再没有其它人。空气静寂了一阵,突然传出一道硬梆梆的声音,“蓝芷依。”
容聿的脸微微一沉,“去把双九叫来。”
双九很快就来了,没等容聿开口,他已经率先跪了下来,“陛下没用晚膳,已经睡下了。”
没用晚膳便没有晚善,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双九一进来二话不说先跪下,就值得探究了。
容聿眸光凝了凝,又散开,慢悠悠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双九便有些难以启齿了,吱吱吾吾了半天才说:“小人去时,蓝芷依在里面……”
容聿一语不发地盯着他,温润的眸光无喜无怒。
双九暗暗叫苦,真是一失足,千古恨。他真是不该听了蓝芷依的唬弄,擅自将她换去东夷。她若不去东夷,今晚也不会出现在容府,她若不出现在容府,还有后面什么事啊。
书房里一时无语,气氛说不上沉闷,却叫人忐忑了起来。
良久,容聿终于开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