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醒来时,全身酸软,脑袋里翁翁作响,隐隐疼痛。捧着水进来,她看着眼熟,便问:“你是乾元宫过来的?”
宫女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奴婢梅红,半月前已经在东宫伺候了。”
“唔,以后就叫紫衣吧。”
宫女一愣,随即跪下去,“紫衣谢殿下赐名。”
慕容静起身洗漱,锦帕才沾到脸上,突然一顿,“昨夜,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是容世子送殿下回东宫的。”
“哦……”
紫衣见她犯迷糊,笑道:“殿下喝了那么多酒,若不是元宝公公跟在后面,容世子都要扶不住您了。”
慕容静想象那个画面,微微一哂。
就容聿那个病娇,呵呵呵……
“元宝呢?”
“昨夜元宝公公回来时带了伤,说是不小心摔手臂。这会儿应该在换药。”
“摔了?”习武之人还会不小心摔了手臂?慕容静敏感的察觉到不对,“今日正好沐木,本宫去看看他。”
说着,她就往外面走去,谁知还没走出东宫,就看到一身雪白的容聿,迈着从容的步履悠悠而来。
看到她,他象征性地行了个礼,“殿下这是要去找元宝公公?”
他是蛔虫吗?知道的这么清楚。
见她不吱声,容聿又说:“殿下宿醉之后,身体肯定多有不适,不如先请个脉吧。”
慕容静的清明的双眼微眯了一下,还是没有吱声。
她审视地看了容聿片刻,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可他却一副若无其的样子,不免叫她有些不爽。
“进来吧。”她抿了抿嘴,转身往里走。
容聿嘴角微微勾了一勾,步履依旧悠闲从容。
坐定之后,慕容静直接摒退了左右,紧盯着容聿的脸,问:“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元宝为什么会受伤?”
“殿下还是先把手伸出来吧。”容聿没有回答,从身上取出丝帕,一副准备请脉的样子。
慕容静倒也配合,伸出手往桌上一摆。
他微带凉意的手指,往她手腕上一搭,动作再自然不过。可她分明觉得,他按下去的手指故意用了力。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面无表情将一瓶白玉瓶放在桌上,“这里装的是清心丸,殿下连服三日,就能解了身上的毒。”
“什么意思?”慕容静一下子就愣住了,“本宫中毒了?”
“千日醉兰。”
“……”
容聿将手中的丝帕折好,收入怀中,才缓缓道:“此毒来自苗疆,含有异香,中毒后会如同醉酒一样,让人昏睡不醒。”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慕容静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本宫什么时候中的毒?”
“昨。”容聿挑眉,淡淡回答。
“本宫为什?”她不是从宝月楼直接回来的吗?
等等……慕容静按上额头,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某些模糊的画面。
见容聿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无奈叹口气,“本宫不记得了。”
容聿却说:“殿下还是稍后问元宝公公吧。毕竟这件事情若从我嘴里说出来,难免不会让殿下觉得有挑拔离间的嫌疑。”
没错,她的确对他多有忌讳,原来他挺有自知之明的。
容聿又拿起白玉瓶递过去,“殿下还是先把解药服了吧,这千日醉兰的份量虽然下的不多,却很伤身。”
“你懂得倒是挺多。”慕容静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服了一粒。
“殿下也知道我这副残躯破体,久治而不得愈。闲置在家时,难免会翻阅一些医书。看多了,也能知道一些皮毛。”
“你这也是皮毛?太医院的人该哭了。”慕容静唔哝一句。
容聿嘴角微微勾了勾,见她盯着手里的白玉瓶看得出神,便问:“殿下还有什么疑问?”
慕容静抬手往头上摸了摸,却摸了个空。
“本宫隐约好像记得昨晚似乎丢了一只玉兰簪。”她若有所思,不太肯定的朝一边的紫衣看过去,“你去找找看,那往日佩戴的玉兰簪还在不在。”
紫衣正要去找。
容聿却正色道:“不必找了,殿下的那只发簪在我这里。”
“果然是丢了。”慕容静面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既然在你这里,就还给本宫吧。”
“殿下如此在意这只发簪,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容聿问。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
“既然没有特别的意义,殿下不如选只新的吧。昨夜一摔,玉兰上裂了痕,除非有能工巧匠,否则很难修补完好。”
容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样啊……”她心里不免惋惜。
那只发簪是母亲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东西。虽然不是很名贵,在琳琅满目的饰品之中也不出彩,但她却一直很珍惜,日日都佩戴。
也不知昨晚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把它扔出去了。
也罢,或许也只有她在意着,母亲应该早就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吧。
见她神色恹恹,有些无精打彩的样子,他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盒子。
“这里面有一只白莲簪,虽不能与殿下的那只白玉兰相提并论,好在还算清雅,不知能否入殿下的眼。”
慕容静一愣,见视线里多了一个盒子,眼里闪过惊讶之色,“本宫隐约记得发簪是本宫自己扔的,你……不必如此。”
“殿下这东宫应有尽有,只是多一物少一物罢了。但若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会损了心爱之物。区区一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