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清的速度很快。
他对京城十分熟悉,满城的禁军也没有将他难住。
慕容静在被他带出承伯侯府的时候,就被点了穴。只能任由着他带着自己,东穿西走。最后被他抱进去一个静僻的院子里。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将她安置在屋中后,就打来清水,将她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从头到尾,慕容静都表现的很平静。
就算没有被点穴,她也不会反抗,谁乐意跟个血人似的满街跑。
直到莫言清的手指探向她的腰际,要去挑开衣带,她的平静的眼里这才有了怒意。
“难道你想一直穿着这件血衣?”莫言清轻轻一笑,冷酷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
——朕可以自己换!
她以眼神示意。
莫言清眉梢微微一挑,手指微微一动,她的外衣立即散开了。
“啪”地一声。慕容静还来不及恼怒,便被一道破碎的声音给惊住了。
她的苍焰玉牌……摔成了两瓣?
摔成了……
两瓣!
慕容静胸腔狠狠的一缩,盯着从中间断开的貔貅,整个人都呆住了。
莫言清只当是一个普通的玉牌,淡淡地朝地面上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一抬头,看到慕容静眼底堆积出一股浓浓的杀意,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东西……”他迟疑了一下,“很重要吗?”
慕容静再也没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面,满腔的恨意越浓,眼底的暴风雪越汹涌。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无法言喻的愤怒,最终化成一片血色弥漫在眼底。
“陛下……”莫言清刚喊出两个字,便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你滚!不在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否则朕就杀了你!”
她的俏脸上布满阴寒,寒芒直直钉在莫言清的脸上。好半天,才蹲下身去将摔地面上的两瓣玉牌捡了起来。
莫言清突然被打了一巴掌,脸被打偏到一侧,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却猛地把头扭过来,愣怔地看着她。
慕容静对他置之不理,捧着摔成两瓣的苍焰玉牌,不知道在想什么,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定住了一样。
“你是怎么冲开穴道的?”莫言清不解地问。
慕容静的置若惘闻。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手上,终于发现了不对,“貔貅神兽,这不是灵宫的圣物么。你怎么会……”
慕容静猛地抬起头来,那双明媚的眼睛里,盛着熊熊的火焰,几乎要跳到他身上,将他焚烧似的。
他的话嘎然而止。
“看在你刚才破开血阵,放朕出来的份上。从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消。但是往后,别让朕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杀一次!”
莫言清浑身一震,敏锐的发现她不一样了,“你……恢复记忆了?”
“很惊讶吗?”慕容静冷冷地丢下一句,站起身来,将衣带重新系好。再不多看他一眼,抬脚就往外面走。
“你不能走。”莫言清说不清心里的复杂,只知道现在不能放她走。
他有一种感觉,今日若是让她出了这道门,往后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不要一笔勾消。
就算她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她把自己抹掉。
哪怕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一定要留下她。
莫言清凌俊的脸色瞬间变冷,探出手就想把她抓回来。
慕容静没有回头,脚步微微一顿,瞬间躲了过去。
不可能!莫言清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手,他不可能抓空。
他沉着脸,再朝慕容静看去。她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脚步虚浮根本不会武。他刚才还扣着她的命脉,将她带到这里,不用探也知道她半点内力都没有。
可她刚才,头也不曾回一下,就轻易避开了他……难道是巧合?
莫言清再次出手,朝着慕容静纤细的肩膀抓过去。
这一回,慕容静依旧没有回头,不过是稍稍侧了侧身就躲过去。她脚下不停,一边打量着环境,一边朝着外面走出去。
莫言清再次出手。
她依旧躲了过去,似乎耐性尽失,终于忍不住回头,瞪向他,“不要跟朕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这不可能。
莫言清张了张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难道花灵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他突然间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对付不了了?
“哼!”慕容静只当他是在发疯。在他面前她根本不敢大意,接一连三的躲开他的魔爪,她心里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她看来,他不过是刻意施展的手段,谁知道他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她只想,尽早摆脱他。
既然他不拦她,她为什么不走?
她一口气走出院子,没有半点阻碍。站在大街上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这么简单就跑出来了。
她将碎成两瓣的苍焰玉牌揣在怀中,立即就朝着容府的方向,越走越快。
因为她当街被掳,全城已经禁严,眼看禁卫军就在眼前,她刚要跑过去。冷不防的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按住了。
“莫言清,你当真以为朕杀不了你吗?”慕容静大怒,禁卫军就在眼前,她不怕他了。
“陛下?”哪知,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是陌生的。
她僵硬回头,对上一双漂亮的褐眼,“冉子玄?”
冉子玄淡淡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
这番骚动,惊动了禁卫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