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今日之前都是好好的,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出了错。

见慕容静神色间虽然疏离淡漠,声音却还算亲切。她心中忐忑,却也只能听从。

慕容静道:“里面的这位悦夫人,对朕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朕知道你忠心,这份忠心就算不在朕身边伺候也是一样的。”

紫衣惶惶难安地点点头。她心里是真的惶恐,因而并没有听出慕容静话里的意思。

恍惚之间,她仿佛听到慕容静又补了一句,“你跟在悦夫人身边伺候,和跟在朕身边伺候都是一样的……”

圣心难测,宫里的主子又少,众人的重心都放在女皇陛下身上。她的一举一动格外引人注意,很快的……这位神秘的悦夫人俨然成了宫中最热的话题。

加上慕容静并没有下令刻意的遮掩,一夜之间关于悦夫人话题,很快蔓延到了宫外。

但这些,都与定安侯府容家无关。

一大清早,定侯王便背着手在院子里徘徊。眼看日晒三竿了,屋子里却还是半点声音也没有。

“怎么还没有动静?”老侯王等了一夜,终于憋不住了。

一旁等着的还有容夫人,一夜未眠,她的神色憔悴,眼含血丝,看上去很糟糕。

老侯王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眼,随手烦躁地点了两名婢女,“你们两个扶夫人下去休息。”

“公公……”容夫人自然是不肯的,她还没那么娇弱。

从容聿进屋那刻起,房门就从里面被锁上了。里面半点动静也没有了,也不知是好是坏,等着人十分心焦。

不单是她,连老侯王也这里枯等了一夜。

没个明确的消息,谁又能歇的安心呢?

两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屈了屈腿却站着没动。

老侯王有些不开心,嚷道:“容泽不府中,你这样熬着,熬病了本王拿什么赔他。去去去,这里有本王看着,你副模样跟鬼似的,先去梳洗一下!”

容夫人知道他面恶心善,是好心,却还是不愿挪步,“公公也熬了一夜,怎么不先说说自己。儿媳是领兵之人,熬一熬没关系,可您……”

“哎呀,行了行了!”老侯王更躁了。

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在这个时候被拉开。

容聿面色如常的从里面一脚迈出来。

“聿儿?”容夫人声音一颤。

老侯王嘴唇蠕了蠕,只是瞪着眼。

容聿的目光在两人身后扫了一圈,唇边一点一点化开暖暖笑意,“爷爷,娘,不必担心,他没事。”

等了一夜,就是为了等这最后三个字。老侯王和容夫人竟是同时松了口气。

容夫人脸上的愁云瞬间淡了不少,“我进去看看。”

一只手臂拦在了她的身前,“他脑后的淤血还未完全化开,人还晕睡着,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容聿如玉的面容带着些许的倦意,他抬手将守在一旁的下人挥退,又把声音压低几分,“双九在夷城失踪,至今无消息。青阳那支云骑军令牌与我的令牌都在他身上,若还找不到了他,恐怕不妙。”

“你说什么!”容夫人大惊。

容聿抬手在额间按了按,“隐隐感觉会有大事发生。娘匆忙回京,手中的几支云骑应该还留在北漠,京中除了青歌的一支,就是蓝芷依手里的两支了。”

“说清楚点,你这是什么意思?”容夫人警惕地问。

容聿叹了口气,“娘还不明白吗?”

“你要我明白什么?”

容聿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这……”容夫人不免迟疑了。

容聿知道她迟疑着什么,却没再多劝,只说:“我与陛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想必大婚之期也不远了。从前她在我身边跟前跟后,我虽无意于她,却不好叫她难堪,故而从未点破。至于这以后的事情……还请娘,多多留意才是。”

容夫人被他一袭话说的脸色青白交加,眼中的血丝似乎更重了,“你这是在怪我?”

“聿儿不敢。”

容夫人的神色却黯淡了下来,她幽幽道:“从前****忧心你活不过二十,又怜惜她一个女子对你错付真情,这才默许她与你亲近……我也是有私心的,只盼着你能容下她,为容家留下血脉,可你……”

一旁的老侯王默默听到现在,便有些不自在了。他轻咳一声,“既然青歌那小子没事了,本王等他醒了再过来。”

说着,就转过身大步而去。

容聿微微错身,将容夫人扶了扶,温润的脸上红了红,“娘,这话以后万万别再说了。从前如何我只当不知,至于以后……留一子姓容又有何不可的。”

容夫人忍不住抬手捶了他一拳,“你说的好听,若陛下不愿意呢?”

“陛下愿不愿意,我此生除了她以外也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娘跟爹夫唱妇随,和如琴瑟,总不能看着我与陛下心生嫌隙吧?”

容夫人被他拿话一堵,心里没由来生了些愤懑,“虽然都是女子,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你怎么能拿你娘跟她相比,她是什么身份?可别说我这当娘的没提醒你,你对她一心一意,她就能守着你不立侧夫了?”

容聿:“……”

容夫人哪里不明白,一旦这“皇夫”两个字就落在儿子头上,再无反悔的可能,这辈子除了慕容静再不能有别的女人。

她明白是一回事,心里不舒服了又是另一回事。再看他句句都向着慕容静,就更加不舒


状态提示:第34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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